用了十來年。

    蕭瀟伸手拿起一疊畫稿來慢慢翻看，那畫稿上面和桌子、沙發上一樣，一層薄薄的灰均勻地覆蓋著，蕭瀟伸手去摸了摸，指尖便染上了一層黑色。

    她看了幾頁，放到一邊，正要回頭的時候，忽然發現剛才被她拿起的那一疊畫稿的下面還有一張。那張畫隱藏在其他的一些筆記之間，胡亂地擺在桌上，只露出來了一個小角，若不是那個小角上面畫的東西十分眼熟，蕭瀟還真就察覺不到。

    她伸手從那一堆凌亂的紙張里把它給扒了出來，這張畫和蕭瀟剛才所見的那些不太一樣。剛才那些都是漫畫，這一張卻是一張素描。

    上面畫著一個人，這人穿著一件很飄逸的裙子，她站在樹底下輕輕地笑著，看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就算沒有顏色，蕭瀟也知道這條裙子是米色的，這應該是三年前她在放學的路上無意間遇到商場打折，花了九十九塊九買下的。那個時候，她還在讀高中。

    這個場面，她記得，那一次楊天帶著她走進吳東家的廁所的時候，她曾經在鏡子後面的那一大堆照片裡面見到過。

    平白無故的，吳東為什麼要畫我的肖像？蕭瀟疑惑地想道。

    就算它那時候是要監視吧，它也早已經拍了照，而且效果清晰，角度精準，無論從審美的角度還是從技術的角度來說都是無可挑剔的。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再畫蛇添足地去畫上這麼一張。

    再說了，畫這個既費時間又費精力，實在不是一個間諜應該去做的事情。

    難道，它是單純用來練筆的？用自己一直監視著的對象來練筆？這未免也太……

    太什麼？還真是不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