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道命令太瘋狂了，這不是在黑夜中放煙花嗎？站多遠都能看到啊。

    「這純粹是找死吧？」聲吶官猶豫了，拿起話筒準備質疑艇長的命令。

    不說聲吶官大驚失色，就是正在指揮潛艇在險境中快速前進的馬延蜀也被這道命令嚇得臉色蒼白，更別說副艇長、政委等人了。

    聲吶官並沒有猶豫多久，轉而朝部下開始吩咐起來，等聲吶兵調整好了角度、設置好了參數，他自己親手按下了主動聲吶的發射按鈕。

    「嗵！嗵！……」沉悶而巨大的聲音讓潛艇里所有官兵都感受到了，潛艇因此而抖動，有士兵甚至被這突如其來的抖動震倒在地扳上。

    官兵們大驚失色，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在無聲地詢問：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接敵了嗎？」

    ……

    一道聲波激起的水柱筆直朝遠處的山體射出，幾條倒霉的大魚被這巨大的聲波所波及，身子一翻就如斷了線的風箏直向上「飛」。巨大的聲波打在堅實的山體上後反射向潛艇的更後方，直到遇到另一個山體後再反射……

    主動聲吶的發射剛剛結束，江海濤又對艉部魚雷室下令：「發射七號魚雷，設定聲音強度中間值、航速十四節、深度兩百米、二十分鐘後沉底關閉。」

    031號一系列動靜不可能不驚動「聖胡安」號核潛艇，很快聲吶室的聲吶兵就收到了031號潛艇的噪音。

    負責監聽的聲吶兵連忙向自己的長官報告：「報告，目標在移動！」

    但當聲吶室的指揮官詢問移動的方位、速度等具體數據時，聲吶兵一時間無法準確回答。指揮官知道這不能怪聲吶兵，他自己立即拿起了耳機加入監聽。

    聽了大約三秒鐘，他噓了一口氣，說道：「他們在原地沒有移動多遠。這是幹什麼？」很快，因為聲躍層的干擾，他們耳朵里聽到只是一些若有若無的微弱聲音。

    等待十幾秒鐘後，031號潛艇的噪聲再次傳來。不知道是因為指揮官聽的不仔細，還是因為他聽到的是來回折射後再傳來的聲音，反正他的判斷和計算機判斷一樣：敵方目標依然在原來位置。

    只有那個一直在值班的聲吶兵總覺得裡面的聲音有點不一樣，聲音強度似乎沒變，但頻率發生了一點點改變，也就是對方在遠離自己。

    不過，他也不能肯定，因為他聽到的聲音有時是031號直接傳來的，有的是經過了山體、岩石的多次反射後傳來的，有的是通過了聲躍層折射後傳來的，真可謂五花八門，那個讓他感到奇怪的聲音反而藏在一堆雜亂的信號里，無法抓住。

    見到指揮官輕鬆地放下耳機，認可了計算機的判斷，且將這個判斷發送到了指揮塔，他沉默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他終於可以完全確定地敵人——也就是031號潛艇——在遠離自己所在的位置，他不得不再次向自己的長官報告：「敵人在遠離我們，離開的距離至少超過十海里！」

    聲吶指揮官一愣，先用不相信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部下，然後才拿起耳機，同時操縱計算機分析數據，很快，經驗豐富的他也得出敵人在離開，而計算機也分析出敵人移動了八海里。

    雖然人的判斷與計算機的判斷有誤差，而且誤差很大，軍官並沒有懷疑人的正確，因為在這種複雜情況下，計算機反而沒有聲吶兵的判斷準確。

    於是，他立即將相關信息匯總後發向指揮塔：「聲吶室報告，敵潛艇利用聲躍層做掩護運動，計算機分析其已經遠離我方至少八海里，目前仍在移動中。」

    「混蛋！敵人都離開八海里了，他們怎麼才發現？」艇長看到這個報告，不由大怒。同時走到海圖前，仔細尋找敵人有可能呆的位置，目光時不時落在t型口那裡，臉上陰晴變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在他思考了好久準備重新下令的時候，聲吶室又發來一道信息：「敵潛艇打開主動聲吶，持續照射了三秒。計算機分析其發射點距離原位置大約兩海里。相關數據正在核查中。」

    看到這裡，不說艇長怒了，就是參謀長也罵道：「這群混蛋！剛才說對方離開原位置至少八海里，怎麼現在只有兩海里了？難道他們的潛艇隨時能飛嗎？什麼都依靠計算機，把責任都往計算機身上推，難道他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