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芙蓉 第九章_頁2
晴,辯清廁所的一切環境,然後解開褲扣,搬出那二伙記來,小便滯脹得他小腹發痛了,要一泄為快。然而,他使著勁怎麼也打開不了那膀胱的閘門,他又告誡自己,廁所里沒有別的人,靜心放膽小便,終於小便暢快地奔放出來。正在他興奮之餘,怎麼茅廁里還蹲著一位婆子。他趕緊停止小便,收撿了那二伙記,向茅廁離去。忽地那婆子說話了:「慌什麼,是我。小便不解乾淨,會弊出病來的。」他聽那聲音好熟悉,再定眼一瞧,原來是冉臘娥,便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不早說,嚇了我一跳。我怕人家說我懷有淫邪。」冉臘娥已經立起身穿好了褲子,笑了笑說,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就是有個大姑娘赤條條地站在面前,你也不希罕的。我和你同床共忱有多少個日子你沒有沾我一下了,我懷疑你是不是成了皇宮裡的太監,要麼就是陽萎變性了。張道然羞愧地說:「我對你確實沒有那份心情,這叫我也沒能辦法……」
&當」的鈴聲響徹天空,也喚醒了張道然。他睜開惺忪而泛紅的雙眼,見窗口已經大亮。他毫不懶惰,一骨碌地起床,連忙穿衣,開門出房來,見整個樓房還是靜悄悄的,就是那些嬉戲的麻雀嘰哇地吵鬧著。他想這一定敲響的起床鈴聲,回味了下卻不知昨夜是怎麼睡著,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他想得儘快積攢點錢買塊手錶,可以方便工作起居。他概數了下,大約只睡了三四個小時,而這第一天上班的事激勵著他,也就不感覺到有絲毫的困意,頭腦特興奮而清醒。他回到房間,迅速整理了床鋪,洗漱梳理,就上二樓想提早打掃辦公室,然而辦公室的門還鎖著。他只好回到房間,將房門打開,靜靜地候著。當一聽到有腳步聲,便趕緊出房來,見只是個小個子的小同志,又見小個子進了一樓的會議室,便也跟著進去。張道然主動對小個子說:「同志,你早。我是辦公室新來的,我叫張道然。請問你有打開辦公室門的鑰匙嗎?」小個子見張道然很真誠的自我介紹,便說:「我叫吳漢斌,是通訊員,專為書記領導們搞後勤服務的,還有打開水、收發信件等等一些勤雜事務,你以後就叫我小吳,你是昨天報到的,我昨天看到你坐在辦公室里。怎麼你沒有配鑰匙?我去替你開門去。」張道然心想,通過小吳的話說明了自己來縣委機關還沒有與別的人打交道,卻已經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到來。他感覺這縣委機關的人就是不同凡響,警惕性特別高。
周國慶提前幾分鐘進辦公室的時候,張道然已經將辦公室打掃得乾乾淨淨,整理得井然有序,還將辦公人員的茶杯里的余茶葉也倒掉清洗,正坐著看報紙。周國慶發現報夾移動了地方,便將它又搬回原處。張道然忙解釋說:「周秘書,報夾不能放在茶桌旁,要是倒茶時稍不注意就會將開水潑到報紙上,潑濕了報紙就不好了。」周國慶沉著臉,很不高興地說:「搞工作怎麼能不小心呢。你才來不懂什麼,辦公室里的東西是不能隨便亂動的,遇事都得有一定之規,這一切向主任都很習慣了的,否則,向主任他不高興的。」張道然憋了一口氣,不想和他爭辯,畢竟他先在辦公室,比自己有發言權。周國慶見張道然再沒有堅持,也還算謙虛,好共處同事,就拿過一疊草表,就吩咐說:「這是我擬的草表,縣委準備近期召開全縣四級幹部會。我們先要作一些準備工作,把有關情況摸起來,為領導決策和講話報告提供依據。你照著樣子把表格劃正,等向主任審定後再交列印室。這表是附在文件後的,我還要趕緊擬出文件。」張道然接過他設制的草表,繼續聽著他說:「這次會很重要,要開到大隊支部書記,主要是學習貫徹毛主席關於安定團結的指示,把工作重心轉移到促進農業的《綱要》上來。草表上的字為了趕時間,我寫得很潦草,搞不清楚的地方就問我。」周國慶又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拿了直尺、複寫紙和萬用表遞給張道然。
有了具體事做,張道然就踏實起來,埋頭伏案照著葫蘆畫瓢。一會兒電話鈴聲響,張道然窺視著周國慶無動於衷,便放下手中的圓珠筆,起身去接電話。他大聲地回答說:「我是縣委辦公室。是找郭書記呵,好!」他放下電話聽筒,小聲對周國慶說:「是找郭書記的。」周國慶抬頭告訴他說:「郭書記在隔壁辦公室,要是他在不在辦公室,看是不是在樓下的會議室。縣委正籌備著召開婦代會和團代會,因為鬧兩派使婦聯和共青團的工作都中斷了,去年底才恢復工作。」張道然等不得他把話說完,便到隔壁辦公室去喊郭書記接電話。郭書記叫郭志清,才三十八歲年紀,是大縣的縣委書記、一把手。郭志清來到辦公室接上電話,說:「喂,我是老郭。哦,你找小郭啊,等著。」他放下電話,便平和地對周國慶說:「小周,是找小郭的,你們去共青團叫他。」郭志清再沒有說別的話,而是看了一眼張道然便離開辦公室。周國慶立刻起身,臉像一下變了,他連看也不看張道然一下,趕忙去喊來了共青團的郭部長。
共青團的小郭叫郭靖,是共青團大縣委員會的宣傳部長,是打電話的對方為了尊敬他,嘴裡喊的郭書記。電話是縣機械廠團委打來的,詢問團代會的有關宣傳資料是否已經印發。等郭靖接過電話離去後,張道然忙自愧地對周國慶說:「真對不起,讓你受了領導的批評。」周國慶很嚴肅認真地說:「我受批評倒沒有什麼。只是你今後接傳電話要仔細聽清楚,問清楚,還要作好記錄。如果出現了差錯,是要追究政治責任的。今天的電話幸好只是喊錯了人,要是傳錯了話,造成了工作上的不良後果,就對不起領導,對不起人民了。」張道然虛心地聽著,頗受啟迪,更認識了其嚴重性。隨後,他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各自忙著工作。一個上午,張道然按周國慶的要求,硬是將十二張表格全部劃好,趕在下班前交給了周國慶,這才輕鬆地噓了口氣。
中午,周國慶沒有休息,他吃了飯就在辦公室里一欄一欄、一字一字、一絲不苟地檢查著張道然劃正的表格有沒有差錯。他見小張的字儘管是習了貼的楷體,而寫在表格的欄目內卻不那麼好看。再看到表一里的學習毛主席指示的人次寫成了人數,表四里的夏糧預計總產寫成了單產,而單產欄內寫成了總產。他沒有再往下看,覺得小張毛手毛腳的做事太不認真了。下午上班時,張道然上樓時就見辦公室的門開著,還以為是自己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