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跪了三個人。

    寧天連忙把人都扶起來。

    「別跪來跪去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關係，或許方統帥也不會出事」

    他說到這裡，又搖頭，「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有仇報仇，現在害死方統帥的人也得到應有的下場了，總歸有一個好結局。」

    「接下去，要好好生活才對啊。」

    文書員點點頭。

    孫姨也抹乾了眼淚，趕緊搬出兩個凳子，「來，你們坐，快坐，我去做晚飯，你們留下來吃一頓吧。」

    寧天沒有拒絕，這是孫姨表達謝意的方式，他拒絕反而顯得不好，「好，孫姨我給你幫忙。」

    「不不不，哪有讓客人幫忙的，你們好好坐著，我去做飯了。」

    孫姨掏出圍裙就往裡去，「月月你陪著兩位哥哥。」

    「嗯！」

    小女孩月月甜甜地答應了，不過馬上轉著烏黑的眼珠，笑道，「大哥哥你們等一下。」

    說著她也鑽進了房間裡，不知道去幹嘛。

    寧天和文書員就坐在了門口。

    文書員看著低矮陰潮的房子，感慨一句，「方統帥的家庭情況其實並不好嫂子在生月月的時候難產沒了。」

    「兩年前伯父也得病走了，到了現在，家裡只剩下年邁的老母親和還沒長大的小女兒。」

    寧天沉默了，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總纏苦命人。

    「我會爭取讓上面多給點補償。」

    「另外，月月以後讀書的費用，我來承擔。」

    文書員愣了一下。

    這時候，小女孩月月啪嗒啪嗒跑了出來，手裡攥著什麼。

    「大哥哥，這個給你們。」

    月月伸出了雙手。

    兩人低頭一瞧，那是兩個塑料紙包裝的棒棒糖，很便宜，加在一起可能只要一塊錢。

    這可能是小姑娘最喜歡的東西了。

    「大哥哥是大英雄，打跑了壞蛋，讓奶奶笑了，和我爸爸一樣！」

    「所以我要把糖給大哥哥們吃，爸爸最喜歡糖了。」

    月月的話天真無邪。

    而文書員聽到「爸爸」兩個字，眼睛一下子又紅了。

    寧天則接過了棒棒糖，笑道，「謝謝。」

    沒過多久，屋子裡飄出了飯菜的香味。

    「好了好了。」

    「來吃飯吧，菜不好，兩位不要嫌棄。」

    昏黃的燈光下，孫姨端上來幾碗素菜，雖然看上去素了點，但炒得成色不錯，而且很乾淨。

    文書員看著不嫌棄，直接上筷子吃。

    寧天也不會嫌，剛拿起筷子，隨後猛然頓住了，因為他感知到了什麼。

    屋外遠遠地傳來了幾聲狗叫，在寂靜的城中村里顯得有些刺耳。

    寧天表情不變，拿筷子夾了一些嘗了一口，笑著誇了句，「孫姨手藝真不錯，好吃。」

    隨後他放下筷子，「不好意思，我想起來有一件急事，要先走了，文書員你陪著孫姨她們好好吃吧。」

    孫姨連忙道，「啊，那小伙子你快走吧，別耽誤你的事情。」

    寧天一笑，走之前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留下一張紙條，「月月，這是大哥哥的號碼，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

    月月抓著紙條點頭，「嗯，我記住了！」

    「我走了。」

    寧天告辭之後，快步朝外走去。

    出租屋之外，已經夜色很濃了，熱意不退，天頂上滿是烏雲，隱隱有些風聲呼嘯，可能又會下一場驟雨。

    寧天沒有四處查看什麼，面不改色直接往前走去，遠離出租屋。

    走了很久，直到走到一片安靜無人的拆遷區，寧天才停下腳步。

    他沒有尋找什麼，而是朗聲道，「出來吧，想殺我的人。」

    咔嚓。

    一聲輕微的踩踏聲響起，好像有人踩斷了一根樹枝。

    踏踏踏。

    不遠處的黑暗裡，一個瘦長的人影緩緩現身，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