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林陣身上爆發出一層黑光，護住了胸口，似乎是一層鎧甲的光澤。剛才那個照面，詭異的不是張問踢人，而是被踢的林陣就這麼爬起來了。

    張問也微微一怔，單腿而立的他，手扶著立在耳畔的腳脖子，微微舒展了一下身子，笑道「看不出來，你很經打嘛。」

    「廢話。」林陣抹去嘴角的血漬。

    他腦海里閃現了精神的院子，那個黑衣小林陣似乎有些生氣，在院子空地里擺起了破陣拳的拳架。林陣深吸口氣，也重新擺起了破陣拳的架勢。

    張問長嘯一身，仿佛街舞一般在武道場上跳躍起來，人如風火輪般旋轉，連續踢出二十餘腿，帶起狂風般的腿影。

    處處是破綻！林陣看著金線閃爍的點點光影，同時大喝一聲，雙拳揚起砸出五拳！

    砰！砰！砰！砰！砰！

    兩人拳腿互換，同時一個趔趄。張問一腿壓在林陣的肩頭，林陣卻只是晃了一晃，眼中閃過狡猾的笑意。張問心頭一驚，想起先前杜槐被打的場景。林陣突然加速了，簡單的一個轉身就到了對方的側後方，他咬著牙一拳擂出，從下向上直奔張問的下巴。

    然而眼看他的拳頭就要命中時，張問飛快地轉過身，右手肘攔向他的拳頭，左手掌劈在林陣的臉上。

    砰！兩人同時一晃，林陣跌出五步。張問則向右側摔出兩步。那一拳他沒有擋住，但是仍舊來得及劈傷林陣。

    張問憤怒地朝著地板吐了口血水，他已經很久沒有受傷了。沒想到，面前這個一點名氣也沒有的傢伙，居然會能打傷自己。

    林陣更不好受，他被劈得眼冒金星，站在那邊晃了三晃才穩住。

    張問重新站穩，沉聲道「林陣，你不錯嘛。如果能接住下面這招，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

    林陣摸著滾燙的面頰，想到黑衣林寂寞在他家陽台上那凜冽的身影，一種莫名的屈辱感浮上心頭。他忽然大吼一聲，拳頭帶起一片幻影！手臂上浮現出一層黑色的袍甲。

    觀戰的王劍九眼睛一眯，這傢伙竟然有這麼一手？真的還是假的。這個在雁門中學界籍籍無名的小子能凝氣成甲？

    蔡翔和蕭振眉更是吃驚得長大了嘴巴，連話也喊不出來了。林陣還藏著這種本事嗎？

    場上兩人，身上氣機勃發。

    張問的兩條胳臂上，若隱若現一層鎧甲，手掌有一層金屬的色澤，緊接著是他的兩條腿，同樣幻化出金屬的光澤。

    林陣則略不同，他的身上浮現出一件黑色的武道袍，只是看類型是古代武士的那種，他擺著破陣拳的拳架，身影顯得古老蒼涼。

    場中兩人的氣勢繼續攀升，讓周圍的人皆覺得透不過氣來。

    林陣的心底生出一個念頭，破陣拳從來都不是後發制人的拳法。

    破陣拳，要進攻！要進攻！進攻！他大吼一聲，全身的力量驟然爆發。

    張問半步不讓，一頭沖入林陣製造的暴風拳意中。拳頭和手掌碰在一處，兩人頃刻打出一連串的攻擊。林陣左肩濺出血花，張問爆發出更強的氣勢，看似空著的雙手帶起驚濤駭浪的冰冷殺意，猶如百戰餘生的無敵名將單騎闖關，突破林陣拳架，兩掌砸在對方胸口。

    林陣連退三步，居然腳步不亂，嘴裡輕輕念著「破陣拳」的拳意。一名「碎甲」，百戰鐵衣碎；二曰「破陣」，一騎當千，橫掃千軍；三為「撼天」，排山倒海，地覆天翻；四式「寂寞」，神兵即我，知己何在；五拳「忘情」，四顧茫然，天下無敵……

    百戰鐵衣碎！林陣大吼一聲，仿佛將兩個世界的自己同時間吼出來！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五拳！張問的雙掌被打開，胸口和下顎各挨了一拳，踉踉蹌蹌連朝後退。

    居然能贏？蔡翔和蕭振眉激動的朝前跨了一步。

    張問連退五步，腳步陡然一凝，眼中爆發出一絲猩紅，身後驟然凝聚起一道光影。那道光影仿佛來自古老蒼涼的戰場，一身鐵甲帶著青色的披風。

    這一幕看得蔡翔等人咂舌不已，在大漢皇朝的武者，修行時需要用一種叫「武道源晶」的東西來強化內息。而那些源晶，有時候會帶著古代武將的傳承，這張問似乎就得到了某種古人的傳承。只是憑蔡翔的眼光看不出對方的元神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