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世無雙 第一百六十八章 欺人太甚_頁2
跟司天監重修於好,太子畢竟還沒有正式登基稱帝,賜下這面牌子,既不合理也不合禮。
臭棋簍子與陳家三爺對視一眼,沉吟片刻,雙手捧著令牌遞還到平公公面前,沉聲道:「還請平公公不要見怪,這面牌子,陳家不敢接。」
平公公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搖頭嘆息一聲,沒等開口,身邊那位跟他一起前來卻始終未曾到陳伯庸陵前弔唁的五境修士冷冷哼道:「陳家是不敢接牌子,還是不想再為天家效忠?」
這句話一出口,鶴鳴丘的氣氛立即變得劍拔弩張。
沉不住氣的大寒率先亮出佩劍,興許是想到在陳伯庸墳前拔劍尤為不敬,陰沉著臉又將那柄綻出光華的長劍歸鞘,死死盯著說話那人,雙手緊攥成拳頭咔咔作響,只等陳無雙喝令,他就要以三境修為硬拼五境高人,二十四劍侍已經死的只剩下他和立春、小滿,再多死一個大寒,司天監也無所謂承受不承受得起了,只是可惜再也見不到還在楊柳城的俏麗小核桃。
陳無雙突然揚起笑意,上前兩步從陳季淳手裡奪過那面令牌,在手裡掂了幾下,「唔,有七八兩重,細著點用,倒是能在流香江花天酒地個三天兩天。平前輩此來,除了給我師伯送一壇好酒,還送來一個陪葬的修士,這般情誼無雙本來是要敬謝不敏的,可想想師伯與前輩的交情,卻之不恭也說得過去,半步踏進十一品的高人吶,夠格了。」
那人嘿聲一笑,蔑然道:「牙尖嘴利,觀星樓主不過如此。」
如果他是在別的地方說這句譏諷的話,陳無雙或許會忌憚他猶勝老太監的修為,但鶴鳴丘上葬著陳家歷代觀星樓主,這句話就不是只衝這陳無雙去的,在場眾人沒有傻瓜,瞬間紛紛變了臉色,大寒剛剛收起的三尺青鋒,再度出鞘。
陳叔愚眼中殺機迸現,把陳季淳拽到身後,緊盯著老太監冷聲問道:「請平公公明示,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還是朝堂或者內廷的意思?」
老太監欲言又止,眼神複雜地瞥向陳無雙,「先帝駕崩前曾有旨意,准陳家老公爺配享太廟,太子殿下是想等先帝下葬之後,再定老公爺的葬禮規儀,可···今日永定門發生的事情,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魯辛恕已經稟報給宮裡知曉,雖然太子還沒有登基,終究是我大周儲君,樓主大人重傷玄武營親軍三十餘人,這是重罪。」
拿著那面多少朝臣盼而不得的令牌,陳無雙玩味道:「重罪?毆打天家貴胄是重罪,當眾撕毀聖旨是重罪,譖穿蟒袍是重罪,今日又再犯下一樁重罪,無雙才疏學淺,請平前輩賜教,按照大周律法,數罪併罰,該如何處置?」
平公公畢竟是多年來見慣了朝堂風波詭譎的內廷首領,很容易就從陳無雙的語氣里聽出讓他膽戰心驚的意味,剛要寬慰說太子殿下胸襟廣闊,不僅對他先前做下的事情既往不咎,還打算依照景禎皇帝遺詔,准陳無雙承襲一等鎮國公爵位,賜婚明妍公主。
可身邊那人又一次搶先開口,冷笑道:「論罪當株連九族!」
陳無雙哈哈大笑,昂然逼近那位出言不遜的十品修士,「在公子爺面前,你他娘算個什麼東西?」
那人怒極反笑,揚手一道赤色光芒擊向高空,「罵人不算本事。」
隨即目光越過在場眾人,深深看了墨莉幾眼,「江湖傳聞不假,果然是有鳳來儀的貴重命格。陳無雙,你可知道懷璧其罪?太子殿下一向待人寬厚,你今日只需跪下接旨,安安穩穩承襲爵位迎娶明妍公主,殿下登基繼承大統之後,自然可以金口玉言免去你數則重罪。否則···」
「放肆!」
連陳無雙都沒有料到,竟會是馮秉忠最先出聲呵斥,新任玉龍衛副統領迫切想要在陳家三爺面前表現表現,他很清楚謝蕭蕭就是因為墨莉才慘死涼州楊柳城,孤舟島這位女子劍修幾乎就是陳無雙不可觸碰的逆鱗,聽見那人話語既然敢牽扯到少夫人,當下認為這是他贏得司天監眾人認可的絕佳機會。
一聲厲喝出口,馮秉忠像是陡然抻開了膽量,陰沉著臉跨步上前,伸手指著對面十品高人大罵出口:「畜生,敢在老公爺陵前口出狂言,威脅樓主大人?」
在罵他的同時,馮秉忠已經提起一口真氣,整整百柄閃著寒冽冷芒的短刀登時在身周浮現,有近二十柄的刀刃上隱隱透出烏黑顏色,顯而易見是淬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