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載 第十一章 陷溝暗火巧布置_頁2
不敢放鬆你。」
宋橫惱火地唾了兩口,卻也無可奈何。
「南麓坡度稍緩,我們打著馬上去。」
史江拱手說道:「也好,就讓我看看你小子的布置能有多少獵物中套。」
……
時至中午,樂憂率領的陳國八百精兵接近了曲門寨,他謹慎地把部隊隱匿於曲門寨斜對面的山林中,遠遠地仔細查看了一番。
「奇怪,這麼大的軍寨,怎么半點兒動靜沒有?」
偏將葛松立馬在他旁邊,低聲說道:「如此靜寂,只能有兩個可能。」
樂憂偏了偏頭:「但說。」
「要麼,曲門寨高度戒備,人上馬,弓上弦,只等著我軍前去攻寨。要麼,就是,寨中空無一人,陳軍早已棄寨而去。」
樂憂搖頭哼笑了一聲:「怎麼可能?周軍占據地利優勢,曲門寨易守難攻,他們怎麼肯棄寨而去。就算要棄寨,他們為何沒有燒掉寨中輜重糧草,難道是要留給我等?」
葛松拱手說:」將軍若要探出曲門寨虛實,可派出一位膽大敢死之人,到近前去查探便知分曉。」
樂憂傳令下去,自有一名驍勇軍健自告奮勇,打著馬朝曲門寨而去。軍士繞著寨子跑了多半圈,才又打馬回來稟報。
「報!」
軍士跳下馬,半跪在樂憂面前抱拳稟告:「將軍,卑職繞寨而行,聽著寨中也是一片死寂,多半是沒有人。」
樂憂當下將心放寬,點頭說道:「既然無人,那我們就上前拿下寨子,但諸位還需謹慎,不可冒進,以防周軍在寨中設下埋伏。」
陳軍列隊紛紛從山林中走出,繞過官道來到寨前的土坡下,上方寨門大開,連拒馬都沒有攔阻,寨中軍帳有倒伏破敗之象,可以想像得到周軍撤退時的倉皇狼狽。
樂憂騎在馬上猶疑地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太相信,如此險要的地勢,如此完備的營寨,他們竟然能夠棄寨而逃,莫非這周軍的主官是傻子不成?」
葛松在他側後方笑道:「將軍,我在都城時,經常聽老兵們講述過去的戰事,自從周國七年前被我大陳十萬大軍攻城掠地,周皇棄都城南逃之後。周國軍人便再也沒有了脊梁骨,畏我大陳軍士,如畏虎狼。將軍如若不信,就由末將先率一個百人隊進去一探究竟?」
樂憂微微側頭,聽得葛松的語調中有些不對味兒,這傢伙是否在隱晦地嘲笑自己膽小。他神情肅然地抬起手,冷聲說道:「不必了,曲門寨近在眼前,我雖然謹慎,豈能被一座小小的寨子嚇住。」
說罷樂憂打馬向前,軍士跟在他身後往長坡上走去。他抬頭望向前方,寨門內的景象也逐漸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幾十座軍帳倒塌卷疊,就連那羊氈大帳也被遺棄在傾倒的旗杆下。他勒緊馬韁停在寨門口,有兩名馬前卒要當先踏進去,被他抬手攔住。
樂憂提起他那白蠟杆長槍,用槍尾銅纂在地面上重重一點,覆蓋著稻草和浮土的偽裝坍落下去,揚起了陣陣塵土。
這位小將冷冷一笑:「這種小把戲,也只有懦弱之輩才會用。」
「扎木排,搭橋過去。」樂憂揮手下令。
軍士們當即用鋼刀將斬斷了幾根樹木,用柳編紮成木排鋪在陷阱上方。樂憂抬鞭打馬當先從木橋上跨過,穿過死寂的營寨,停到校場的正中央,從翻身從馬上下來。
士卒開始在營寨的各個角落探查,預防埋伏在暗處的周兵。
一名軍卒半跪在校場前稟告:「將軍,寨中空無一人。」
「是嗎?」樂憂心中填滿了悶忿,好像眼前這場戰功是白撿的。他想像中的刀光劍影,浴血奮戰都沒有發生,他的白袍上依然纖塵不染。縱使是立下了這樣耀目的頭功,卻未能身陷敵陣;未能與敵將捉對廝殺;未能在身上浸染敵人與自己的鮮血;未能身中數枝弩箭披戴滿身征塵!只有浴血殺出滿身傷痕,他才可以傲然地站立在叔父冉秋大帥的軍陣前,才可以驕傲地半跪行禮,抱拳揖手:「大帥,幸不辱命!」
叔父會老懷寬慰,或許會老淚縱橫,也許會激動地大聲為自己叫好:「軍神樂牧之,後繼有人!憂兒虎將,乃我大陳之幸!」
可是像現在這樣,連麵皮都沒有污跡,連披風都沒有沾血,像這樣的勝利又算得了什麼!
他忿忿地揮拳砸在校場旗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