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提你母親，若是你母親還活著，我母親還活著，我也絕不會允許你母親來看低我母親半分。」

    「可事實就是，父親根本不愛你媽媽！」陳亦寒說道。

    「你找死是不是？」羅軍一巴掌隔空甩去。

    啪的一下，陳亦寒半邊臉頰頓時血腫。

    但他並沒有生氣，他只是垂下了頭。羅軍不想這般遷怒，但是涉及到他母親之事，他就是無法冷靜。

    「誰又他媽的稀罕你爹了。」羅軍最後說道。

    陳亦寒沉聲說道：「大哥，我現在也想通了。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我們不應該牽扯進去。實實在在的，你就是我大哥，我就是你弟弟。我們是唯一的兄弟！」

    羅軍說道：「你可別這麼說，你這樣的弟弟，我承受不起！」

    「我知道，我做錯了事。但我並未真的對大嫂怎樣，當時我是想報復你。而且，做錯了事，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悔改的機會？法律上，我這也不是死刑吧？」

    「你害死了司徒老爺子，這就是死刑！」羅軍狠狠說道。

    陳亦寒說道：「你就算是殺了紫嫣的爹，我也不會不認你這個大哥。」

    羅軍哈哈一笑，說道：「敢情還是我不應該了？」

    陳亦寒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什麼都是假的。骨肉之血濃於水，只有父子是真的，兄弟是真的。所以，父親能夠殺掉你媽媽，但他絕對做不出殺你的事情。」

    「這你可就錯了，若不是我命大，我就死在你父親的手上了。」羅軍說道。

    陳亦寒說道：「我知道。父親當時也是氣急了，你有段時間讓父親很頭疼。人總有不理智的時候。」

    羅軍說道：「算了，不提這茬了。我還有件事很奇怪，你們兩父子之前對我恨之入骨，現在又集體轉變態度，這是什麼意思？」

    陳亦寒反問羅軍，說道：「我怎麼樣，你愛怎麼想都可以。但你覺得父親是什麼意思？」

    「我要是知道，我會問你？」羅軍說道。

    陳亦寒說道：「父親沒有什麼意思，他的意思就是他做出來的事。沒有任何的深意，他想怎麼做，就做了。天下間，沒人能讓父親虛與委蛇，因為他不屑。所以，你不用想父親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從來沒有怕過你這個魔劫。」

    「從來沒有怕過嗎？」羅軍問。

    陳亦寒說道：「有時候，父親說他在等待死亡。他有時候覺得，活著沒有意義。這是他從來不與外人說的，但我知道，父親並不快樂。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找過別的女人。他什麼都不缺，但他什麼都不要。只有」

    「只有什麼？」羅軍馬上問。

    陳亦寒說道：「只有在念慈出世之後，他很高興。」

    「是嗎？」羅軍身子一震。

    這一瞬，他覺得內心受到了震動。

    或許，自己真的從來都沒有好好去了解過魔帝。

    「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會希望我怎麼做呢？」羅軍忍不住在心裡問。

    可是，這個答案，羅軍註定是永遠都無法得到回答的。

    「靈兒永遠不會原諒你！」許久之後，羅軍對陳亦寒說道。

    陳亦寒再次垂下了頭。

    「所以，我跟你註定做不成兄弟！」羅軍接著淡淡說道。

    陳亦寒抬頭，說道：「一定做得成的，我可以償命。我把命給大嫂，她總可以放下心結了吧？再大的罪孽，我也只有這一條命可以償。」

    羅軍身子一震，說道：「你真心這麼想？」

    陳亦寒說道：「我何須撒謊？」

    羅軍說道：「為什麼？」

    陳亦寒說道：「這個問題，你問過很多遍了。但大哥你終究不信！」

    羅軍說道：「那是因為你說的理由讓人無法信服！」

    「沒有理由了。」陳亦寒說道：「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人的思想轉變，不過是幾個念頭的變化。想開了，就想開了。想不開，就是想不開。」

    「你回戒須彌里去吧，我要繼續修煉了。等離開了赤藍世界之後，你我各走各路。」羅軍說道。

    「時間會證明一切！」陳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