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陶鄂附和著，「不用過於擔心。」

    眾人看向夏閻真，等待他的決定。

    大家可以猜到大概是什麼事情了。

    「嗯，都散了吧。」夏閻真揮揮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反正就是前路多坎坷荊棘，大家努力活下去。

    「等等。」韓零露開口，叫住打算散開的一群人，「我想，是要用到我的能力吧？」

    她看向韓小河。

    「……」韓小河依然倔強地不說話。

    「……真是的，我這樣很——累的，不會——讓她死。」

    這時，韓小河的使徒印記浮現，傳出夢師斷斷續續的聲音。

    「小河。」

    韓零露又喊了一聲。

    「……」

    韓小河深深地看了一群人一眼，閉上眼睛。

    再度睜開，已經是夢師上身：「時間不多了，長話短說，我可以藉助神之夢境的力量，將你那特殊的忽視、隱匿能力擴大化，包裹現實世界，這樣，在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用擔心再被外界窺探。現實世界會『不存在』。」

    現實世界的防護，現在已經多了很多漏洞。

    哪怕以後夢之使徒不再出入，永居神之夢境，也只是減少「關注」和漏洞的增加。

    該入侵的還是會入侵。

    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哪怕夏閻真每次都能夠斬殺入侵的敵人，也是現實世界的人類無法承受之重。

    別的不說，光是戰損就承受不住。

    這次半身人和夏閻真如果毫無顧忌地打起來，真的可以徹底毀滅人類社會。

    達成常規意義的滅世。

    夏閻真也無法保證將每個敵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踢它們出地球再開戰。

    強大敵人，光是出現就會形成污染，造成影響。

    還有，也不是每個敵人都是有可以被夏閻真斬殺的實體存在。

    如果遇到某些另類的敵人，夏閻真看不見，對付起來也相當麻煩。

    光「不出去」不行。

    原本的窟窿還在，顯然不是真正的解決辦法。

    將現實世界隱藏起來，才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雙管齊下，才可以讓現實世界更加安全——或者說，爭取足夠多的時間成長起來，得以應對危險的黑暗宇宙。

    「我會死嗎？」

    韓零露問。

    韓小河的表現，以及夢師沒有說完的隻言片語。

    在場的人其實都能夠猜到，隱藏現實世界需要付出的代價巨大。

    極有可能是韓零露的性命。

    如果是一個惡人，或者一群惡人，不用說，大家肯定雙手贊成，分分鐘把人給抓過來。

    但要犧牲的是韓零露，就不一樣了。

    眾人還不至於想要犧牲一個小姑娘來換取世界安全。

    又不是無恥的政客。

    對鐵心他們來說，才二十出頭的韓零露不就是一個小姑娘嗎？

    所以才有鐵心陶鄂他們的那番話。

    只要夏閻真不開口，韓零露就不會被犧牲。

    「原本可能會。」

    夢師說道，「神之夢境的力量，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承受的，但是有他！」

    他指向夏閻真。

    「什麼意思？」夏閻真問道。

    「我可以嘗試讓你來承載神之夢境的那份力量，同時引導出她的忽視、隱匿之力。」夢師說道。

    「不懂。」

    「很複雜，不對，很簡單。」夢師晃晃腦袋，「做起來不難，說出來很複雜，根本沒法說。反正要你們兩個人『犧牲』。」

    「我們會怎麼樣？」

    「我不太確定，以你的實力，或許也會動彈不得。」夢師看著夏閻真，又看向韓零露，「你估計也要陷入沉睡，基本上就是你們兩人一起『坐牢』。」

    「你是說，類似於徵召之力的重壓？」夏閻真反而雙眼一亮。

    這算犧牲？

    他原本就感覺徵召之力有些不夠用了，想著再進入到磨鍊之地疊加一下呢。

    這不是瞌睡送枕頭？

    「會比徵召之力更加強，更難以承受。」夢師嚴肅道，「她只是沉睡，你是在對抗，如果只是勉強承受住，這份力量遲早把你壓垮。」

    不是所有的重壓都有磨鍊效果。

    過頭的話，只會造成傷害。

    很多運動員的身體，可都是滿身傷病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夏閻真自信滿滿。

    「試了就沒法回頭了。」夢師說道，「這些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不要莽撞。」

    「除了相信我可以，其實沒有其它選擇，什麼時候開始。」夏閻真很直接。

    「你們做好準備，我會找時間的。」

    夢師說，「隱匿其實現在就可以，夢之使徒的『永久居住』，還需要一些時間。」

    「現在不著急。」

    陶鄂立刻說道。

    可不能現在。

    還沒那麼緊迫。

    「到時候我們要怎麼聯繫你？」鐵心問夢師。

    「有她，我偶爾會進入小河的夢中，其實我也算小河半個師父了。這小丫頭不相信我。」夢師無奈道。

    韓小河的特殊能力，是夢師與外界溝通的唯一橋樑。

    沒有韓小河，夢師通過使徒印記傳出一些隻言片語，就是極限了。

    「我沒時間，就先走了。」

    夢師說完最後一句，「你們一定要考慮清楚，說不定還有其它危險，隱患是我沒有料到的。」

    韓小河雙眼閉上，再睜開之時夢師已經離開。

    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