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被這電閃火花間的變化驚到了，大聲責問道。

    「這話有意思，我還想問問你們是誰呢，竟然敢到機械廠家屬院來玩暴力，還有沒有法律了。」

    「我們是慶都縣楊樹林村的，這個女人違反國家計劃生育政策，超生，我們要把她抓回去處理……」「領導」大聲解釋道。

    「身份證工作證介紹信。」李愷伸出攤開的右手。

    「我是楊樹林村村委會主任……」

    「別廢話，你說你是誰就是誰啊，我還說我是你爹呢，趕緊的，身份證工作證介紹信，拿出來。」

    「我……我

    們是……」

    身份證？誰沒事兒把那東西帶身上，平時又用不上；工作證？在村里工作還需要工作證嗎？介紹信？這個確實應該有，可他們接到舉報，匆匆忙忙就開著拖拉機過來了，生怕「犯人」聽到消息再倉皇逃跑，倉促之間忘記開了。

    就因為沒帶介紹信，他們才著急的，不然遇到這裡的片警，詢問來調查去的，太麻煩。

    「我們真是楊樹林村的村幹部，我是村主任，她是婦女主任，」「領導」指著胖女人，「他是民兵排長。」又指著在一旁跳著腳「嗷嗷」叫的漢子。

    「沒身份證明更好辦了，張偉，去喊人，這裡有人入室搶劫，還打人，意圖謀殺。」李愷招呼在一旁扶著姑姑的張偉。

    「好。」張偉答應著鬆開手就向外跑。有李愷在這裡，很放心。

    「你幹嘛去？」

    「我去派出所報案。」

    「屁大點兒的事兒，還麻煩人民警察幹什麼，就在這兒喊，叫人民群眾來就行了。」

    不能報警，因為這幾個人是真的村幹部，他們所做的事對這個時代來說也是正常的。警察來了，隨便詢問幾句，再打幾個電話確認一下，就全清楚了。

    現在就抓住他們「入室搶劫」和「故意傷人」，先教訓一頓再說。

    「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入室搶劫，殺人啦……」張偉順著樓一路向西，大聲喊著。

    「不是的不是的，你們報警吧，我們真的是村幹部……」「領導」慌亂的要去阻攔。

    「別動啊，再動我就不客氣了。」李愷在他面前顛著手裡的磚頭。

    雖然是上班時間，但居民家裡還留守著許多老人和無業游民，這些人是最愛「打抱不平」的，五六分鐘後，就有四五十號人涌了過來，後面還有人在源源不斷的向這邊跑來。

    「小愷，怎麼回事兒？」大家紛紛問李愷。

    「紅火火便民商店」的少東家，李愷在大院裡的知名度還是很高的，尤其是這些老頭老太和無業游民，他們都是便民店的老顧客。

    「就是這幾個人，衝進張偉家又搶又砸，還把張偉打傷了。」

    「他媽的，敢來大院裡打砸搶，想死啊，教訓他們。」一個小伙子率先沖了出來，對著「領導」就是一拳。

    這個小伙子李愷還認識，技校畢業後一直沒安排工作，在家裡「啃老」。

    「對，揍他們。」

    有人帶頭兒，大傢伙兒立刻蜂擁而上，圍著他們就開始揍，甚至被磚頭拍暈的那個人也被踹醒了，不過很快又被踹暈了過去。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鄉親們，大家聽我說……」「領導」試圖解釋。

    「草擬嗎的，誰跟你是鄉親們，就他人模狗樣的，最不像好人，揍他。」

    「不是的，工人同志們……」來不及了，「領導」很快就淹沒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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