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第十一章出谷

    林軒走在孤寂的深山老林，無聲無息。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他一人。他手中緊握著一柄木劍，雙手蒼白不帶一點血色，木劍褐灰黯淡，相互映襯之下顯得荒蕪寂寥。

    輕嘆。

    深山歲月，已經忘卻過去了多久。只是，樹上的樹葉掉落了十次。大概，已經過去了十年吧！

    起身。

    揚劍，劍舞。

    動作瀟灑隨意、靈動多變，就像是潺潺的溪水一樣連綿不絕。同時，又夾雜了些江河的威威氣勢，奔騰不息。

    「幻靈十五殺！」一聲輕喝。

    林軒手中的木劍微微一頓，然後迅速刺出了一劍。這劍舞處，殘影連連，殺機憑空而生。

    如果說他之前的劍法是溫順的溪流，那麼此刻，劍法舞動，河面上突然有了殺氣，天地間仿佛有了尖銳的殺氣。

    毋的。

    林軒劍勢再變，轉瞬間便揮出十三劍。

    削、抹、鉤、劈、挑、斷、刺...無數劍招一一呈現出來。

    嘴角邪邪冷笑。

    奪命十五劍早已面目全非，現在的劍法是配合自己的身體創出的新劍法，幻靈十五殺。劍速快、威力大、招式連貫。

    學無止境，劍道本來就是模糊的。有誰能說出他的做法，是對還是錯呢？

    這時。他的劍勢也慢了。

    雖然慢，卻還是在變。突然，一劍刺出，不著邊際，不成章法，就像是一張空空如也的畫卷。

    不過，雖然空，卻似乎包含著無限的變化。

    緊接著，林軒刺出了第十四劍。

    原本，河面上的殺氣很重，宛若滿天烏雲籠罩大地般的壓抑深沉。而這一劍刺出，就像一道萬丈閃電，輕輕鬆鬆的便破開了漫天烏雲。勢萬鈞，氣如虹。優美，迅疾。

    華光凜冽，並不是那種溫暖和煦的陽光，而是流金鑠石狂暴的烈日，其紅如血，殺機起伏。

    這劍刺出，所有的變化才真的到了盡頭，本已窮盡的流水，完全乾枯。

    劍停，

    搖頭。

    那第十五劍是純粹的殺人劍法，此時，並不適合使用。

    自古以來英雄都是寂寞的，林軒或許不是英雄，但他認為，自己比英雄還要寂寞。

    獨自練劍數十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連交談的人都沒有...除了他，還有誰當的了這個稱號呢？

    想到這裡，林軒突然回憶起了燕十三那孤寂的身影。發現，這一刻兩人驚人的相似。同樣，寂寞的駭人。

    目中閃過寒芒。

    一劍揮下。

    「轟轟轟！」這時，他手中的木劍猶如一柄絕世神兵，狠狠刺出，輕輕鬆鬆的破開了三四棵古樹。

    「這樣的話，已經有了自保之力了吧！」林軒喃喃自語。

    抬頭，遠眺遠方。

    「外面的世界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天下風雲我輩出，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笑談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挎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低沉的吟詩聲，盪氣迴腸，繚繞在密林之中。

    三天後。

    夕陽西下，林軒沐浴在光輝之中，夕陽下只有他一人，天地間仿佛只有他一人。

    他漫無目的的行走著，雖然不認識路。但他認為，只要盯著一個方向走，就可以走出去。

    萬里荒蕪，連夕陽都似因寂寞而變了顏色，變成了一種空虛而又蒼涼的暗黃色。

    林軒也一樣，一襲黑衣洗的發白。一雙冰冷的眼睛，凝聚著莫名的憂傷。

    搖頭，清理了腦中的雜念，

    繼續踏上征途。

    ......

    不多時，林軒遠遠的看見了一個小木屋。

    「終於找到人了！」

    心中原本淡漠的心，在這一刻也猛的跳動了一下。

    快步走近。

    只聽一聲清朗的讀書聲傳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