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水。呂湘英朝他們點頭示意,嚴黃卻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是搜還是不搜?要不搜,我他媽就去準備吃的了。老子都快餓得肚皮貼著後背了。」呂湘英看了一眼他的大肚子,心想生存都這麼艱難,怎麼還能胖成這熊樣,還肚皮貼後背呢。
嚴黃見他笑而不語,索性不再理他,徑自走到客房的洗手間,將青蛙泥鰍一股腦全倒進浴缸里。「楊處寒,別他媽傻逼似的愣著。把樹枝拿過來,我要做青蛙烤串兒。」
楊處寒解下腰間的水瓶給湯蘭,「這……這是小……小澗里取……取的水,燒……燒沸就……就能喝。」又從褲兜里掏出一合火柴,「樓……樓下找……找到的。」說完,就走到洗手間裡忙活起來。嚴黃接口道:「現在乾淨的水源也他媽不好找。自從淨水廠讓傀儡給占了之後,我就再沒喝過一口自來水。拿江水過濾吧,產量低不說,還得冒著極大的風險到江邊取。這幾個月來,我們喝的全是蒸餾之前攢的雨水,喝得我他媽舌頭都大了。如果可以,咱們就找些容器,在回去的時候再到那小澗取些水,興許還能抓上幾隻青蛙。」
湯蘭接過水,想想這裡一二樓是餐廳,既然是餐廳就一定有廚房,有廚房就一定有鍋碗杯碟什麼的,正好用來煮水。潘德念見她一聲不響的走出房間,便問:「你去哪裡?」湯蘭足不停步,邊走邊說:「去廚房看看有啥能用的。」
「那等上我。」潘德念追了上去,「我陪你一塊去。」這時,嚴黃又在洗手間裡說:「對啊!這裡有餐廳,就自然有廚房,我他媽的怎麼就沒想到?楊處寒,你去陪他們找找,看有什麼能派上用場的。」楊處寒應了聲「嗯」,便又隨湯潘二人去了。
「我說呂船長,」過了好一陣子,嚴黃又說,「事變之前,你們可都是國家的精英分子,過的應該都是富足生活吧?我他媽幹了幾年交通協管,忙死忙活的也只掙個溫飽。有時候想,大家都他媽是爹生娘養的,咋就那麼大區別?直到事變之後,我才發現老天爺是公平的。那些以前恃著自己多念幾年書就嬌生慣養的傻逼,全他媽比我死得早,真是筆下有萬夫莫當之勇,手中卻無一技旁身,個個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孬種。每次想到這些,我他媽心裡就平衡多了。想想這世界變成這樣,對我來說也並不完全是壞事。你說是不是啊?」
「你這是反智主義。」呂湘英嘴上說著,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哈哈。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說你。」呂湘英朝洗手間望去,洗手間的門是一面鏡子,正往裡開著,他從鏡子中看見嚴黃蹲在浴缸前忙活的背影。「他媽的這泥鰍真滑手。對了,如果咱們能找到你的太空船,能開走嗎?」
呂湘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盯著嚴黃的背影出神,以致嚴黃問了什麼他全沒留意。「船長?」鏡子中的嚴黃停下了手,並豎起耳朵去聽房間裡的動靜。呂湘英回過神來,「對不起,剛走神了。你說什麼?」嚴黃聽見呂湘英說話,才又低下頭去忙他的活。「我說,如果咱們能找到太空船,能駛走不?」
呂湘英說:「只要推進器沒給拆掉,『逐日』號有水就能啟動。」嚴黃頗為好奇,「為什麼?」
「因為『逐日』號安裝的是氘核聚變推進器,而氘這東西從水裡就能提取。」呂湘英如是說。
「雖然我聽不懂,但還是覺得挺神奇。」嚴黃說,「誒?不對呀,既然飛船都能用海水作燃料,為什麼直到事變前的汽車還是燒汽油?」
「因為當年這技術的可控最低功率也遠遠超過陸上行駛的安全值,只要一啟動,車就已經不知撞到哪裡去,所以就只應用在航天事業,而且還是行星際航行時才能用。但我猜想,如果世界沒有變成這樣,估計現在滿大街的汽車都是用這種技術作驅動。就連一切的用電,也將是以這種技術生產。」
「我他媽還是聽得不太懂,」嚴黃笑著說,「但聽著很有科幻片的感覺。還是你們念過大學的人知道得多呀。不過照此說來,這飛船不就可以飛到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了?」
呂湘英回憶著「逐日」號的情況。「理論上是可以的,但前提是『逐日』號的氘提取設備沒壞。你知道我們回來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故,我現在也不知道那個設備壞了沒有。你想飛到哪裡去?」
嚴黃說:「我想藉此飛到海拔更高的地方。昨晚你看見沒,那個怪物連月光都不敢曬一下,我猜他們怕光。那我們找個海拔高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