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越來越婆婆媽媽了……」

    她有點懷念在對面世界那個喜怒無常，卻又總是在第一時間趕來幫助她的何教授。

    何之初失笑，心情大好，「現在嫌棄我了？那我以後不說了，等你有事了，自然會來找我。」

    「何少放心，如果我搞不定的事，肯定會來找何少的。」顧念之笑著朝他拱拱手，表示感謝。

    何之初見她要走，不動聲色又說：「秦家的私立醫院已經尾大不掉，占領太多市場份額。議會應該要跟內閣合作，開會討論拆分秦氏集團了。」

    顧念之眼前一亮，「拆分秦氏集團？！——好一招釜底抽薪！」

    何之初淡淡地說：「溫守憶和秦老爺子得忙上一段時間了。等議會開始拆分程序，他們會經常被叫到議會質詢的。」

    顧念之眼珠轉了轉，笑著說：「那我們能去議會旁聽嗎？」

    「辯論的時候可以，質詢的時候不可以，得有特別通行證才行。」何之初說著，「如果你想聽，我可以讓人給你送特別通行證過來。」

    「那就麻煩何少了。」顧念之落落大方地表示感謝，又說了幾句閒話，才拎著冷凍小藥箱回去了。

    何之初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區的人行道上，才轉身拉開車門坐進車裡。

    外面的陽光很亮，天空是一種純淨藍水晶一樣飽和的藍。

    他坐在車裡，看著眼前春光乍現，心裡卻像寒冬一樣荒蕪。

    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打算開車回去的時候，手機響了。

    何之初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謝清影的電話。

    想了一下，何之初還是劃開接通了，淡淡地說：「清影？」

    謝清影在那邊笑了一聲，說：「何少，沒有打攪你吧？」

    何之初發動了汽車，戴上藍牙耳麥，一邊開車，一邊跟她通話。

    「還好，我在路上。」

    「啊？要不我等會兒再打過來？你好好開車。」謝清影想掛了電話。

    何之初阻止了她：「沒事，你說吧。」

    謝清影見他的語氣不容置疑，遲疑了一下，還是說：「是這樣的，我伯父那邊剛剛接到議會龍議長的電話，讓他去商議一件事。我在門口正好聽到了，原來是跟秦氏集團有關，你讓念之小心一點。」

    何之初「嗯」了一聲，語氣明顯好多了。

    「謝謝你想著念之。」

    「她也是我的表妹，還是很近的那種。」謝清影此時正跟她的伯父謝首相一起往議會大廈趕過去。

    她以一個媒體人的直覺，覺得今天會有大新聞。

    何之初又跟她閒聊了幾句話，就說：「我已經快到了，回聊。」

    「好的。」謝清影依依不捨地掐了電話。

    首相謝慎行就坐在她對面，見狀笑道：「是何少？你們倆怎麼樣了？」

    謝清影不好意思地笑道：「就那樣唄，不好也不壞，不遠也不近。」

    「那就加把勁！何少不是個主動的人，你得多下點功夫。」謝慎行笑眯眯說道。

    何少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目前來說含金量最高的單身年輕男子。

    自從他跟他的小未婚妻顧念之退婚之後，帝都上層圈子的那些未婚姑娘們都快瘋了。

    千方百計想找機會跟何之初套近乎，但何之初對她們都不假辭色，只對謝清影比較特別。

    過年的時候，何之初甚至跟謝清影出雙入對，一起參加了幾個宴會。

    因此這一個年過完之後，帝都上層幾乎都將謝清影跟何之初看成一對了。

    只是很可惜，他們的關係還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

    顧念之拎著冷凍小藥箱進了自己公寓的門。

    路近和霍紹恆兩人同時從面前的電腦前抬起頭看她。

    顧念之朝他們晃悠著冷凍小藥箱，「秦瑤光的面部皮下組織在這裡，我覺得太埋汰了，所以沒有打開看。」

    路近沖了過來，從她手裡接過冷凍小藥箱，笑著說：「我馬上去測。這個可不比DNA測序要容易，恐怕要等兩天。」

    顧念之點點頭，轉身對霍紹恆說：「我剛剛從何少那裡聽說，議會和內閣要拆分秦氏私立醫院集團。溫守憶和秦老爺子恐怕最近沒有空管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