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晉 第三七五章 賀客_頁2
遠的路?寫封信來便是了,何必親來?這豈非太辛苦了。」李徽笑道。
顧謙呵呵笑道:「寫信算怎麼回事?你和彤雲成婚,我自然要親自來道賀。彤雲可是顧家外親,你也曾在我顧家長大,豈是尋常?老夫是一定要來的。對了,老夫帶了些賀禮來,不成敬意。」
顧謙說這話,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那盒子不足巴掌大小,上面纏著一些絲絨線做裝飾。顧謙伸手掀開,裡邊金光耀眼,居然是一對精緻小巧的黃金雙魚。
黃金在大晉可是極為寶貴之物。當然在每個朝代都是如此。但在這個時代,黃金作為打造珍貴的飾品之物,並非流通的貨幣。大晉物價高漲,五銖錢根本不值錢,所以,金價高企。通常一兩黃金市價可值十幾到二十萬錢,珍貴無比。打造成首飾之後便更貴了。
顧謙送的這兩個小金魚少說也有五兩,換算下來,那便是近百萬錢了。這賀禮也太重了些,特別是對突然來道賀的顧謙而言。
「這這太貴重了。東翁,我怎可收如此厚禮?」李徽連忙推辭道。
顧謙呵呵笑道:「這點東西算得了什麼?你和彤雲新婚大喜,理當恭賀。你若不收,老夫這大老遠來此,豈非白跑一趟?」
李徽忙道:「心意我領了。只是收如此貴重之禮不太合適。東翁千里迢迢前來道賀,我已然感激萬分了。這賀禮,在下卻是不能收。」
顧謙愣住了,嘆了口麼輕聲道:「老夫明白了,你是怕受了老夫的禮物,擔心老夫要你做什麼你不願意做的事?李徽,你大可放心,老夫已經不管顧家之事,也絕不會再要求你做什麼不願意的事情。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難道你還記恨著老夫不成?」
李徽搖頭道:「東翁說那裡話來?在下對東翁一直懷有感激和崇敬之情的。東翁當年收容我娘和我,光是這份恩情,在下便不敢或忘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在下早就淡忘了。」
顧謙沉聲道:「那你便收下,否則便是還記恨著老夫。」
李徽見此情形,只得拱手道:「那便多謝了。」
顧謙面露喜色,將錦盒塞在李徽手中,拱手笑道:「賀禮送到,也見到了你,總算是沒有白跑一趟。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怕是要入洞房了吧。呵呵,老夫便不多打攪了,這便告辭了。」
李徽忙道:「東翁怎地便走?進宅說話啊。我娘也在這裡,正好敘敘話。」
顧謙擺手道:「不了,不了。老夫愧對蘭芝侄女,便不見了。」
李徽道:「一口茶水也不喝,這豈非讓我心中不安?」
顧謙微笑道:「沒什麼不安的。你不必介懷。」
李徽皺眉道:「這麼晚了,城門也關了,你去哪裡?」
顧謙笑道:「傻話,老夫還能露宿街頭不成?京城這麼多客棧,老夫不會投店麼?再說了,老夫也不必投店。陸使君在京城當尚書,我去他府上便是。他和我也很長時間沒見了,正好去拜訪於他。李家小郎,告辭了。」
顧謙拱拱手走向馬車,李徽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顧謙突然來道賀,讓李徽覺得很詫異。他開始還以為顧謙是有什麼要事要找自己幫忙。但現在看來,似乎顧謙只是為了來給自己道賀送禮而已。
本來李徽決意是和顧家再不往來,從此老死不見的。但此刻,心中卻又情緒複雜的很。對顧謙,他始終是懷有一分感激的。今日重逢,其實有些話是可以說開的。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顧謙開了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李徽,見他捧著錦盒站在原地發愣。笑道:「李徽,趕緊入洞房才是,別傻站著了。」
李徽道:「東翁在京城呆幾日?我忙完了婚事,便去拜訪。」
顧謙笑道:「不必了,明日我便回會稽了。李家小郎,你我怕是此生見不著了。老夫年歲大了,回去之後想學謝公去東山蓋個草屋住著,過不了幾年也就死了。呵呵,見不著咯。」
李徽聽著這話,心中有些異樣。快步走上前來,沉聲道:「東翁,娘和我受你恩惠,也給了我機會。否則我也沒有今日。東翁千里迢迢來道賀我新婚,令我頗為感動。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都讓他過去吧。請東翁受李徽一拜,感念當初之恩。」
李徽撩起喜袍跪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