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種田手冊 第二百二十六章 規劃_頁2
更新:08-12 05:46 作者:放歌中子星 分類:仙俠小說
帛布上,同樣有與此處相對的自毀紋理。
這種互相呼應的煉器方式,非得通過特殊的手段,滿足某些要求之後方可拿出。
如果不是百寶囊上的自毀紋理早已毀壞,那麼昨天晚上,貿然將那幾張帛布拿出的時候,百寶囊就會同那幾張地圖一併被銷毀。
「這就很奇怪,難不成那幾張帛布,比陳當本人還重要不成?」
......
......
「聽說,有人動用了玄十三號。」
一襲黑袍跪在並不平整的岩面上,五體投地,連同額頭都緊緊貼在尖銳的岩石稜角上。
假如陸淵在這,便能夠分辨出跪伏在山洞中的黑袍人,就是當日芒山大陣外引開宗內前輩的修者之一。
但此刻,能夠與太華元嬰相持甚久的黑袍人卻恭謹地跪在岩石上,不敢出聲,不敢擅動。
唯一能做的,就是伏低做小,傾聽前方男人的言語。
男人的語氣帶著股懶洋洋的味道,似乎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不值得使他投以半分關注。
事實上,在黑袍人的觀念中,面前的特使確實是這樣的一個人。
小到金錢,大到生死,在這個男人眼中都比糞土更不值一提。
不管金錢的數額是多麼龐大,不管赴死的修者有多少,境界有多高,都不能讓他出現半點動容。
對任何事情,他都冷漠得像個看客,仿佛和這諸界隔著曾看不見的厚厚障壁。
他的表情並不愁苦冷峻,反而常常帶著禮貌的微笑,可這微笑並不能給熟知他名諱的人帶來任何溫暖的感覺,只會叫人覺得膽寒和驚懼。
但今天有所不同。
自從這位特使大人被譴派到附近諸界域開始,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問起某件事情。
「是你嗎?」
簡單到像是隨口一說的追問,卻讓黑袍人冷汗涔涔。
像是有一股攜著鋒銳意味的寒氣,吹進全身的骨縫裡,難以承受,叫人如處冰窖。
於是他連忙否認:「絕對不是屬下,是陳當!是他動用的玄十三號!他說過了這個坎兒,他就能平步青雲,所以不惜聯繫了久未有動靜的暗子,得到了芒山的消息!」
玄十三號,是一個代稱。
正如當如銜尾蛇中,曹長明所持的玄鳥令牌,進了組織之後,便要將本名藏在心底,以代號示世人。
在這裡,玄十三號便代表著一名隱藏極深的暗子。
黑袍人並不清楚,特使大人為什麼會突然詢問起這樣的一件小事,但於無數次險死還生中鍛煉而出的直覺卻令他矢口否認。
並且暗中告誡自己,今日之後,絕對不能在任何地方,透露出關於此事的口風。
半點也不行。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假如要規避不可承受的後果,就必須從源頭上禁絕。
「陳當已經死啦,他留在我那兒的命牌昨天碎了,倒省得我去找。」
羽十封靠在岩壁上,細細地用一柄黑色小劍磨指甲。
名義上來說,陳當與這名黑袍人都是他在此界的屬下,但對陳當的消亡,他卻半點不在意,完全沒有追問兇手的意思。
甚至還隱隱有些惋惜。
惋惜不能親自動手。
「對了,你的工作完成的怎樣?」
直到最後,他才提及了本職,詢問黑袍人的工作進度。
「已經完成了,正要銷毀地圖,請大人過目。」
黑袍人將頭壓得更低,雙手奉上一隻與陳當百寶囊相仿的布囊。
只要按照尋常方式,像取出尋常物件那樣將地圖取出,便能夠完成銷毀的過程。
極為簡單,只需要一點點真元,再心念一轉,就能夠完成最後的收尾。
而今天這件事情,也將以自身安然無恙的結果收尾。
就在他這麼想,以至於全身上下都有些放鬆的時候,耳邊卻再次傳來特使的聲音。
「你是和陳當一塊見的瞿向嗎?」
「稟特使大人,不是。」
正以為已經安全渡過今天這道坎兒,已然放鬆下來的黑袍人恭謹答道。
但隨即就意識到不妥。
黑袍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顫抖起來,難以言語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死亡與他近在咫尺。
而他甚至不敢反抗。
因為無用。
他這身已然能在青都界稱雄的修為,在羽十封面前掀不起任何風浪。
他和旁人不一樣,知曉面前的這位特使大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是何等的境界,又有著怎樣的過往與凶名。
黑袍人已經不年輕了,他從很久之前便已經是元嬰,早在赤淵軍主尚未降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諸界有名的人物。
但在後來的戰爭中,那個曾經他所熟知的諸界被打到蕩然無存,原本的階級、整個世界鏈的格局都被徹底掀翻。
秩序不再,鮮血和戰爭才是那之後的主流。
諸界的戰爭就像是養蠱,一批又一批的人流血死去,他們其中有曾經光芒萬丈的蓋代天驕,有人人唾罵的惡人,也有庸碌無為的普通人。
但是,流遍諸界的鮮血總會孕育出些和平時代難以得見的奇蹟。
比如羽十封,比如太華掌教和顧純壚。
還比如赤淵軍主。
而黑袍人僥倖苟活至今,如果說上面列舉的那些人,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典範,那麼他就是一個搖旗吶喊,差點成為枯骨之一的小角色。
靠著赤淵軍主和太華掌教的共識與合作,他才能倖免於難,從那段人人自危的時節走到如今。
跪在地上的黑袍人回憶起這一生中銘記最深刻的時光,等了許久,卻沒有感受到自身身神與元嬰的崩毀,以至於他甚至抬起頭,在身體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