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族長淡淡看了一眼翼青，旋即，翼青的巨大身形，忽然不受控制地縮小。

    眨眼之間，他就被迫變成了人類的樣子。

    「如此大喊大叫，翼青，你是想幹什麼？」族長的美眸中帶著幾分戲謔。

    翼青暗暗咬牙，道：「族長，我自以為，我沒有太過讓你為難。今日，我只有一個小小要求，去仙界跟大哥最後見一面，這點要求，你就不答應嗎？」

    族長呵呵一笑，道：「你沒讓我為難？好，那先來說說，按照神凰家族的規矩，寧音理應被誅殺。是不是因為你，我才留她性命？」

    翼青硬著頭皮，道：「規矩本就是迂腐的，分明不應該殺她，我怎能不阻止？更何況，族長已經將她軟禁，難道不算是懲治？退一步說，她本人又有什麼過錯？」

    「天底下沒有過錯卻冤死的人，多了去了。」族長冷漠地道。

    「總之，我也不強求族長放了她，至少不要太為難她。」翼青的態度稍緩。

    族長意味深長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小丫頭關係不錯。越是如此，我越是要提防你跟她勾搭在一起，否則，神凰家族的臉面何在？當然了，我既然答應不殺，自然不會騙你。」

    提及此，翼青不禁老臉一紅，道：「不論我跟她關係怎樣，她都沒道理遭受無妄之災。」

    「想不到，你跟在人類身邊多年，反倒學會了講人情、講道理。」族長輕哼道。

    翼青低頭不語，他對眼前的這位族長，雖然有些不滿，但其實還是比較尊敬的。不到萬不得已，他其實也不希望忤逆族長。

    族長見翼青沉默，又數落道：「還有，拒絕繁衍後代，就是極大之罪。現在，你還說自己沒讓我為難？為了你，我已經壞了不少規矩了。」

    「可這些規矩，根本就是不合人情的。」翼青爭辯道。

    「規矩重要，還是人情重要？」族長反問。

    翼青深吸一口氣，道：「當初，我在凡界，曾遇到一個叫七絕宗的門派。這門派死守規矩，不講人情，族長可知道，七絕宗最後怎樣了？」

    「怎樣？」族長饒有興致地道。

    「滅亡了。」翼青正色道，「我大哥一個人幹的，當日的他，殺渡劫高手，如殺雞子。」

    族長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翼青嘆了口氣，沒有再提出多少過分的要求，單刀直入地道：「都是同族之人，誰對誰錯，沒必要爭論了。而且，我多次讓族長為難，也的確是我的不對，今後任憑族長處置。只是……這一次，我大哥將要前往冥界，一別就是不知多少年，甚至可能是永別，希望族長無論如何都讓我回仙界一次。」

    翼青的請求剛說出來，族長就果決地道：「不行。」

    「族長！」翼青臉色漲紅。

    「休要多言，你壞了不少規矩，我一再退讓，你還想得寸進尺？」族長絲毫沒留迴旋餘地，道，「你就老實待在這裡吧，那楚雲端若是能從冥界歸來，到時候，你多留下點後代，自然還有機會跟他重逢。如果他死了，那也是命數，一個死人，見不見他，也無關痛癢。」

    說完，族長也不管翼青臉色如何，毫無徵兆地消失在原處。

    翼青怔怔失神，心中又急又惱。

    難道，我連見大哥最後一次，都沒有機會了嗎？

    眾神凰族人都是唏噓不已，或是好言相勸，或是不聲不響地散去。

    只剩下幾個神凰族的侍女，眼巴巴地望著翼青，道：「翼青大人，宮殿後面一半還沒被毀掉，你先回去吧，別晾在這裡了。」

    翼青臉色愴然，嘆了口氣，對幾女道：「姐姐們，我真的做錯了嗎？」

    幾女沉默不語。

    「你們說實話，到底有沒有覺得我做錯了。」翼青又道。

    幾女相視一眼，遲疑道：「站在族長或是家族的角度，翼青大人的確是做錯了。不過……不知為何，我們總覺得，你和其他的男性族人不同。我們心底深處，似乎並不排斥這樣的舉動。重情重義，興許也不算是錯的。」

    說著說著，幾女麵皮都是有些燙，微微泛紅。

    翼青啞然失笑，認真地道：「多謝幾位姐姐了。」

    「可惜的是，我們也幫你了你什麼……」幾女無奈道。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