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姨娘請留步。」

    「狗奴才，拿開你的髒手，小心我讓老爺給你剁了。」

    曲姨娘名喚曲晏一，在入白府前是一個唱戲的。

    許是因為她身段好，又許是因為她嗓子佳，反正是頗受白玉衡的喜愛。

    故而養成了她這囂張跋扈的性子，甚至是從未將馮苗苗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裡過。

    「曲姨娘。」曾嬤嬤見來人，眉頭不著痕跡的微微一蹙，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常態，上前行禮。

    可說是行禮吧，確是實實在在攔住了她的去路。

    「滾開！」不等曲晏一發火，她身旁的丫鬟阿離就狗仗人勢起來。

    只是曾嬤嬤並未將她放在眼裡，只是低眉順目的立在曲晏一的面前。

    她沒有請人離開，但也沒有打算要放她們進去。

    「阿離放肆！」曲晏一忍著怒氣，將矛頭指向自己的丫鬟，「曾嬤嬤再怎麼說都是夫人身邊人，哪裡輪得到你再這裡對她大呼小叫的，一點規矩都沒有，自己下去領罰。」

    「奴婢知錯，奴婢這就去領罰。」阿離誠惶誠恐的跪下，重重磕了兩個頭後，低垂著腦袋退了下去。

    至於是不是去領罰嘛？

    曾嬤嬤也只是一笑置之。

    她又不是聽不出來，這曲晏一話里話外針對的其實是自己。

    她這是在殺雞儆猴呢。

    「曲姨娘，不是老奴不讓您進去，而是夫人她」曾嬤嬤欲言又止，但卻是稍稍側了側身，讓出了條可以讓人通過的路來，「這樣吧，若您實在是放心不下夫人的話，您且一個人進去。」

    她這話說的言語隱晦，倒是令的曲晏一有些遲疑。

    但是那遲疑也只是一瞬間的，畢竟她在進府也是有段時間了，對於曾嬤嬤的老奸巨猾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也行，我也只是來看看姐姐她是否安好的！」說著，曲晏一抬步就要朝馮苗苗的屋子而去。

    「反正也只有曲姨娘一人，要是被傳染了，也好控制。」

    那仿佛是自言自語的低語聲傳入她的耳中，令的她邁出去的腳懸在了半空之中。

    「你說什麼？」

    「沒有，老奴沒說什麼。」曾嬤嬤急忙擺手，眼神有些慌張。

    這下，曲晏一頓覺不安起來，「不對，我剛才明明就聽到了，你說什麼傳染什麼控制的。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曾嬤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馮苗苗那屋的方向，然後轉而有些為難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夫人她有些不舒服，渾身都是紅點，老奴和孫嬤嬤覺得可能是天花。」

    此話一出，嚇得曲晏一和三四個丫鬟頓時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那什麼，我想起來老爺剛才喊我過去呢，就不打擾姐姐了。」

    說罷，轉身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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