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的樓，樓前都畫著一朵花枝，多半就是那些花修的住所。

    來到一處樓前，桂姬取出陣符打開陣法，將周舒請了進去。

    「快把靈石給老娘拿來。」

    進了樓中，桂姬轉過頭，直接對周舒道。

    此時的她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臉色頗顯急躁，語言也粗鄙了許多，之前的氣質全然看不見了，反倒流露出許多市井之氣。

    周舒不覺一愕，外面的儀態都是裝的麼？真是善變的女子。不過這樣也好，顯出本來面目，或許消息的真實性更好。

    他了頭，「桂姬姑娘，不用著急，只要你出消息，靈石必然是你的。」

    桂姬盯著周舒看了一會，「也不怕你反悔，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也算你來得巧，早一晚一，都沒有消息給你了，就算給也是假的。」

    周舒頗顯疑惑，凝視著桂姬。

    「老實吧，典玉山那窮鬼幾天前還在這裡，不過現在已經被趕出去了。」

    桂姬露出些不耐煩的神色，「靈石花完了，還想賴在這裡，可沒人容他……」

    堂堂金丹境修者被稱為窮鬼，周舒雖然驚愕，但沒有做聲。

    桂姬打開了話匣子，嘮叨起來。

    典玉山原本就是尋芳閣的客人，只是靈石不多，來的次數也不多，也只能找些蒲柳之姿的花修，但半年多前，他再來時卻是闊綽了許多，甚至連花魁都招了幾次。這等豪客，尋芳閣明知有問題，也呵護備至，對外絕不會放出他的消息，就算管理宗門來找也都為他掩飾，假話矇騙過去。

    不過尋芳閣卻是銷金窟，典玉山有再多靈石也經不起花，何況他去的不止尋芳閣一家。就在前幾天，典玉山再來尋芳閣的時候，因為付不起靈石被趕出去了，據後來去了金美樓。

    「金丹境修者又如何？在這裡一樣要講規矩，沒靈石那就沒人看得起，這裡可是青樓。」

    「尋芳閣之前幫他掩飾，躲過管理宗門的盤查，那是因為要在他身上撈靈石，現在他靈石都沒了，鬼才會去管他，自然也就可以了。」

    「你可笑不，他一個金丹境修者，連丹藥都買不起，修煉也修不成，等到好不容易有了靈石，卻都要花在這裡。這種人真真可憐，還修什麼仙？雖金丹境修者消耗大，沒有宗門或是奇遇，連修煉都難以維持，但混成這樣，比我都不如也是好笑。」

    「我們這裡待不得，他應該是去了金美樓，那裡倒蠻適合他這種窮鬼的。不過，老娘可不保證你認得出他。」

    聽完桂姬的花，周舒感慨頗多，看來許多金丹境修者真不是表面上那麼光鮮，反而比低階修者過得更為艱難。

    其實也是，修者境界越高，需求的資源也就越多，尤其是金丹境往元嬰境的這個階段，要想三力圓滿，可謂艱辛之極。沒有宗門，沒有好的靈脈修煉，沒有足夠的資源維持，天資又有限，便自暴自棄的放棄了修仙，轉而享樂——像典玉山這樣的修者，也不知道還有多少。

    這樣的事情，讓周舒頗感震驚，不到這種地方，怎麼也體會不到。相比宗門，尋芳閣實在是太顯世俗，本質和世俗的青樓並無分別，不過也能從中看到之前看不到的另一面，這樣的經歷會時刻警示他，讓他的求道之心更為穩固，絕不會去做典玉山這樣的修者。

    如此體悟，也算是尋人的意外收穫了。

    收到靈石，桂姬一臉滿足，隨後溫柔的將周舒送出了尋芳閣。

    「公子，下次再來喲，尋芳閣掃榻相候。」

    周舒笑笑，轉身而行，不再回頭。

    （ps：這章有長了，想寫的還有些多，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敏感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