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明點頭。

    雲璃不明所以：「那是什麼玩意兒？」

    駝鹿說：「聽主人說過。他和宗主商量怎麼救治廣茹的時候，曾經提起這丹藥。」

    陸一明一下來了勁頭，雙目發光：「師父也覺得這丹會有效？」

    駝鹿搖頭：「被宗主否決了，主要是缺乏藥材。」

    陸一明皺起眉頭，沉默半晌，決然道：「我一定會找到的。」

    雲璃笑道：「你們宗主都說了沒有藥材，那你還在蓬萊諸島尋找九葉一枝花，豈不是傻瓜一個嗎？如果這裡有的話，你師姐早就好了。」

    陸一明無言。「那去哪裡找呢？」

    雲璃看著他，笑而不語。

    陸一明忽然醒悟，打一個響指。「南方森林。」

    ****

    漂洋過海，經由陸路進入南方大森林，一路走來，陸一明驚訝地發現，自己在禁地這段時間，修真世界似乎發生了眾多變化。

    森林北方屬於金焱神教的活動區域，常有身穿金色服制的修士行走，現在卻一個也看不到了。

    有些房屋、店鋪、莊園、碼頭、船隻，大概屬於金焱神教的產業，不是關閉，就是被別人接管。

    那些人穿著各異，修為路數也看不出派別，但是雲璃說，這都是逍遙盟的人。

    逍遙盟本來就是一個多散修、散仙的門派，那些人名義上是逍遙老仙手下，但實際上不怎麼受管束，大多各行其道。

    「岐淵就甘心把地盤讓出來嗎？」陸一明覺得不可思議。

    雲璃聳聳肩。

    「岐淵很久沒有露面了，甚至有傳言說他已經傷重不治。金焱神教很多弟子，早已悄悄改換門庭。有的脫離神教，自當散仙。也有的嘛，跑到逍遙盟或者蓬萊仙宗了。什麼叫樹倒猢猻散哪，這就是！」

    陸一明想起一個人。「那非寒呢？」

    雲璃目光閃動，似是觸及心事，良久之後搖搖頭。「我也很久沒見他了。」

    火狐跳上一棵柿子樹，摘了一個熟透的果子，紅澄澄的，色澤透亮，扔進嘴裡，一邊吃一邊斜眼瞄著雲璃。

    「逍遙盟能有今日，全靠逍遙老仙好計謀啊！借岐淵挫敗妖獸大軍，繼而偷襲重創岐淵，他才能漁翁得利，蠶食金焱神教，擴大地盤，威風八面。」

    雲璃灌一大口烈酒，咕咚一聲咽下，眼望別處，一言不發。

    火狐不依不饒。

    「當日岐淵以為請來幫手，沒想到引狼入室，這會兒一定叫苦不迭。他與妖族鬥了一世，卻不料，妖族雖狂野不受羈絆，卻簡單率性。不像人，人心叵測，自戕自賤！」

    駝鹿皺眉，嚴肅道：「喂！過了啊！」

    雲璃仍然扭著頭望天，卻竭力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