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火舌舔舐了獵物，更是爆發出一股妖異的光芒，將紅袍神官背上那血紅色的太陽映襯得愈發壓抑。

    好像一隻張開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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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商場裡出來，已經差不多是中午了。

    阿九帶著眾人在一間咖啡廳一樣的地方稍事休整，吃了點兒當地的點心，便再度重整旗鼓，奔赴下一個遊玩的地方。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吃的點心有點兒類似烤蛋糕，做成圓形，再往上面澆那種貨真價實的蜂蜜。圖片看上去都相當誘人，幾個愛吃甜食的姑娘們更是喜不自禁，紛紛點了菜單照片上看去來最為香甜可口的那一類。結果等真的東西送上來了，咬上一口，才發覺實在是甜的發膩……

    不，不是那種「甜食帶給人幸福」級別的膩，而是足以讓你從生理上產生不適，甜到牙根疼，完全已經超出了糖分舒適度的膩。姑娘們勉強嚼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連忙舉起一旁的檸檬水咕嘟咕嘟地灌下去，以圖稀釋掉口中那股甜膩的感覺。只有老奸巨猾的尹族沒有跟風，點了一個鹹鹹的火腿肉鬆蛋糕，結果還沒咬一口就被姑娘們搶走，分而食之……

    遠離了城市中心，汽車一路向大漠行去，已然能看到荒無人煙的大漠。

    「阿九姐姐，我們接下來去幹嘛啊？」

    「沖沙。」阿九言簡意賅地回答道，「如果各位身上有什麼顛簸之後容易碎掉的物品，請現在就交給我，以免過會兒弄壞了。」

    「沖沙是什麼意思？用沙子洗澡嗎？」虎妞一下子腦洞大開，腦補了一個自己用細沙沐浴的場景，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就算這裡再怎麼缺水也不至於吧！用沙子洗了一遍之後，還得至少再用水洗三次才行，要不然黏在頭髮里的沙子根本沖不乾淨啊！」

    「不是的，小虎，沖沙……大概不是這個意思。」見多識廣的姬彩望著遠處的沙漠，若有所思地說道，「可能和衝浪是差不多的道理，開著車往沙漠裡面衝過去，輪胎就會因為沙子的緣故打滑，然後整輛車會像掉進泥潭裡的娃娃魚一樣前後左右亂搖晃，使遊客體會到一種刺激感。」

    「怎麼想都不會有刺激感的吧？！話說這種刺激感是不是太廉價了一點……」

    「人本身就是追逐刺激的動物嘛。」活了幾千年的尹族又開始以「老前輩」的身份自居，向著眾人娓娓道來，「發展到現在，人類已經發明了眾多類似的極限運動，跑酷、衝浪、攀岩、跳傘等等。其中的一些甚至都是有生命危險的，每年攀登珠峰最後失蹤的人也不在少數，但依舊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你覺得這說明了什麼呢？」

    「活著本身不就夠刺激了嗎？」一言不發的應歡忽然開口，飈出了一句頗具哲理的話。

    車廂里於是一下子安靜下來。

    ……

    沖沙的車子很明顯是經過特別改裝的，對車輛的密封性能要求非常高。畢竟過會兒是要去沙漠裡撒歡的，可不能把沙子全給顛進來……除此之外，車頂上還裝著許多扶杆，有點兒像是公交車上的吊環，可以給失去平衡的人一點幫助。當然了，車輛本身是那種特別寬敞的黑色吉普，車身也挺長，從遠處看過去，和那種帆船還真有點兒像……

    開車的是一個裹著頭巾的阿拉伯男子，他先是和阿九用英文交流了幾句，便拉開了吉普的車門，將尹族一眾人請到了車上。

    車輛啟動，緩緩地前行著，逐漸偏離了人造的道路，向沙漠中駛去。

    一片黃沙，渺渺茫茫，了無邊際。

    隨著速度不斷增加，這輛車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在沙漠之中左搖右擺，晃個不停，輪子的轉動時不時會捲起陣陣沙塵。車裡的人更是被顛得雞犬不寧，眼看著連成一片的泥沙從四處撒上來，打在車窗上，發出「哐哐」的響動聲，仿佛野獸的爪子正在拍打著車身。坐在車中，尹族有種久違了的放鬆感——早在幾百年以前，他曾經也出海當過一段時間的海賊。由於他不想讓凡人陪他去送死，沒有招募任何船員，出海時，空蕩蕩的大船上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每當船行駛過風暴之中時，尹族就會像現在這樣伸開四肢，平躺在甲板上，任由雨點嘩啦啦地灑在自己的臉上，將滿是陰雲的天際倒映在自己的眼中。雨水如倒豆子一樣落下來，沖刷著甲板，大船在風暴之中沉浮不定，時刻有會有大郎撲面而來，幾乎能將船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