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臉上了，那是半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

    眼下他唯一慶幸的就是氪石本身的附魔能力很差，以哈爾岡達的造詣，不能在這把刀刃上附加什麼魔法。要不然的話，光憑自己一招小小的法陣，還真撐不到現在。可要是自己再想不出辦法來的話，估計法陣也撐不了多久了，他這一劍一劍又一劍地往下砍，遲早能把魔法陣給弄碎！

    「哈爾岡達！你欺師滅祖，喪盡天良！」尹族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道，「你這樣的人，放在古代是要被萬箭攢心的！」

    「哈哈……現在知道我欺師滅祖了？你早幹什麼去了？你要是在這幾百年間來看我們一眼，至於落到現在這個田地嗎？」哈爾岡達胸中正憋著一口怒氣呢，此刻聽尹族破口大罵，他更是氣的七竅生煙，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與他理論起來，「我告訴你，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定性的……我喪盡天良？你怎麼不說，那時候你自己……」

    ————

    就在此時，他停下了手頭上的進攻。

    對於尹族來說，還有比這更好的時機嗎？

    「……」尹族將左手藏在身後，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左手的食指。但見無數細小的冰雪紛紛靠攏，在其左掌之中自行凝結，最終化成一把魚腸劍大小的匕首，寬不過戒尺，長好比柳葉。就這麼一把小小的冰錐刀在手，卻是給了尹族一個絕好的反擊機會。他最後看了一眼正在侃侃而談的哈爾岡達，顯而易見，這傢伙正急於說服自己，所以沒留意到自己手頭上的小動作。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自己被一句話分了神，可怪不得我嘍！

    挺身，挪開魔法護盾，腰身發力，一劍向哈爾岡達的腳踝砍去！

    「噗——」劍入血肉，帶出一股鮮紅的血珠來。哈爾岡達忽遭暗刺，一臉懵逼，隨即痛感就傳上來了，五官登時就扭曲得跟什麼一樣……雖說他有尼安德特人的血統，近戰天賦點滿，可也架不住人家不要臉地偷襲啊！而且哈爾岡達也非尹族這樣的神明之體、鋼筋鐵骨，這一刀刺進去，流出來的血是紅的，是熱的，給這片白皚皚的雪原帶來了一種沸騰的東西。

    他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個踉蹌，往後倒了幾步。

    尹族抓住機會，兀地一下起了身，掄起快要分崩離析的魔法護盾，一下朝哈爾岡達的心口處砸去！這麼一砸，只聽得轟隆一聲響，護盾再也受不住力道，算是為主人做了最後的一個貢獻自爆、碎裂，順帶著產生了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將負傷的哈爾岡達整個人捲起來，往後摔了五六米，一個倒栽蔥，栽進了雪地中。

    「呃啊……尹兆，你，你竟然用話來吊我……無恥至極！」哈爾岡達不愧有著一般野獸的血脈，脾性簡直和上頭的野豬有的一拼。竟是強忍著腳踝處的劇痛，從腰帶里掏出一罐藍色的粉末，拔開瓶塞兒，像撒孜然粉一樣往傷口處撒了一點。用遊戲裡的話來說，這種藥沒辦法回生命值，但可以止住「流血」的debuff效果，還略微帶著一點鎮靜劑的作用，好讓他繼續戰鬥。

    「……」尹族沒有對自己的卑劣做什麼辯解，他只是慢慢地站起來，手握著堅冰製成的匕首，一步一步地朝著哈爾岡達走去。他一邊走著，四面的風雪卻像是眾星拱月一般，紛紛捲來，凝結在他手中的比刃之上，霜雪凝附，使之鋒芒見長，由原先一把小小的匕首變成了一把刀刃可以直接拖到地上的太刀。

    刀尖處一沉，尹族拖著它，在雪地上劃出一道筆直的痕跡。

    「接招！」

    在離哈爾岡達還有幾步路的時候，陰著臉的尹族忽然大喝了一聲。隨即便調轉刀尖，由上至下，一刀橫著劈了下來。哈爾岡達也無他法，只能是一瘸一拐地往後退，出劍抵擋。翠色與冰藍色在空中交擊著，兩者的硬度都不高，因此時常能聽見些許脆響，宛若琉璃相撞，分外喜人。

    左、右、上、下，尹族攻了個遍。他似乎刻意將出刀的速度保持在了一個標準上，好讓哈爾岡達拖著瘸腿也能勉強接住，卻又得豁出全部力氣，沒有空閒去想別的。幾個回合下來，那氪石打造的劍刃早已經不堪重負，頻頻卷刃，再加上哈爾岡達之前還拿它去硬懟過法陣，這玩意兒的耐久度已經快掉光了。

    看準機會，尹族抖抖手腕，一刀側著遞了出去。

    「哐啷——！」

    一聲清脆的響兒，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