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43章 第43章何以結恩情_頁2
用的一應配飾,都有鄭多寶安排。眼下忽然多出個吉祥扣,他若指明要佩戴,依鄭多寶的子,總要詢問幾句。而他不願意贅言解釋,便索找鄭多寶要了根紅繩,將吉祥扣串上了。
頸間和腕都易人窺見,唯有腳腕上隱蔽些。
只是沒想到這紅繩不牢,竟然散了。
散了倒也有散了的好處。
殷承玉曲起腿,腳尖碰了碰他:「回神,發什麼愣呢?」
薛恕呼吸亂了一瞬,陡然抓住他的腳踝,額頭都迸起來青筋來。
良久,他方才鬆開,垂首撿起掉落地的吉祥扣。
吉祥扣中央的小孔一根紅繩穿過,濃郁的綠配上一抹鮮艷的紅,艷麗的配色衝擊薛恕的眼睛。
他努力控制呼吸,捏住紅繩兩端,繞過殷承玉的腳踝。
瓷白的皮膚做底,濃烈的艷色快要滿溢出來。
殷承玉瞧他抖。幾次都沒能把紅繩打上結,哼笑一聲,復收回腳放他膝上,道:「罷了,這繩子怕是不太成。你給孤編條結實些的繩鏈送來罷。」
薛恕如蒙大赦,輕輕呼出一口氣,將吉祥扣收起來,啞嗓子應是。
「替孤將鞋襪穿上。」殷承玉似笑非笑地掃過他,語氣帶些許戲謔:「也就這點出息了,給繩子打個結都做不好。」
薛恕重新為他穿好鞋襪,聞言目光沉沉鎖他,一字一句仿佛從牙縫裡蹦出來:「臣會做旁的。」
沒想到他還敢回嘴,殷承玉臉上的笑意淡下來,垂眸瞥他冷哼:「你會做什麼不重要,孤讓你做什麼才重要,懂麼?」
薛恕說得含糊,殷承玉答得也含糊。
兩人嘴上打啞謎,彼此卻心知肚明。
薛恕想到懷裡翠色.欲滴的吉祥扣,舔了舔乾燥的唇,沒有再反駁。
至於心裡想的什麼,只有他知曉。
殷承玉也不意,收回腳踩地上,睨他一眼:「你這般模樣,也不便去用膳。允你多待一刻再行離開。」
薛恕站起身來,目光追隨他,他將要出門時,忽然開口道:「殿下,臣的生辰還有三日。」
殷承玉門外回首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孤記呢,忘不了。」
……
殷承玉用過晚膳,再回裡間時,薛恕已經不見人影。
他案前坐下,回想起三刻鐘之前,卻是無心處理正事,索鋪開宣紙,提筆潑墨。
這一次,畫上還是薛恕。
仍是緋紅蟒袍,但面容青澀許多。
殷承玉長久凝視畫中人,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嘴角勾了微不可查的弧度。
「如此,倒也不錯。」
上一世他與薛恕糾纏太深,芥蒂也太深。
他遇的時機太差,他打落深淵,只能緊緊抓住薛恕的才能爬出來,那雙曾予他生機希望,卻也曾將他的尊嚴與驕傲盡數剝下。
恨過,厭過,也依靠過。
他黑夜裡踽踽獨行,只有這雙從始至終未曾鬆開,為他掃平了無數障礙。
經年過去,兩世生死隔。
鮮明的記憶緩緩褪了色,愛恨也不復濃烈。如今再想來,只余淺淺淡淡的悵惘。
回首萬里,故人長絕。
薛恕有錯,他亦有錯。
他都太過驕傲和固執,彼此試探,卻誰也不願先低下頭。以為低了頭,就是認了輸。
可實際上,賭桌之上,勝者只有莊家。
他與薛恕,都是賭徒,一敗塗地。
殷承玉靜靜看了那幅畫良久。
之方才將其捲起,喚了趙霖進來:「你親去一趟濟寧魚台縣,去查一查隆豐十四年的大疫里,一個叫薛紅纓的女子的去向。年紀約莫二十歲左右,曾給當地的富戶做妾……」
他回憶薛恕簡單提起的關於薛紅纓的信息,儘量沒有遺漏的告知趙霖:「若是人活最好,尋到人先暗中護,儘快來報於孤。若是人不了,至少也要尋到屍骨。」
趙霖沒有多問緣由,只拱應是,
殷承玉囑咐了一句「秘密行事莫要走漏消息之」,方才讓趙霖退下。
人出去了,他將那張尚還有些粗糙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