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23章 第23章春深雪未消_頁3
,驚恐地往牆角縮了縮,睛死死瞪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先前薛恕將人提審一回,他去了半條命,如今瞧見他,頓又想起那種生不如死的覺。
薛恕這樣的人,根本不能稱之人。
他根本是地府爬出來的惡鬼,
著他一步步走進,萬有良怕得牙齒在打顫,瞪得凸起的珠在眶顫著,滿是驚懼。
薛恕在他面前停住,瞧著他驚懼的模樣笑了笑,道:「帶到刑室來。」
兩名兵士打開囚籠,夾著人拖了出來。
萬有良之前受過一回刑,身上儘是打瞧不出的暗傷,被架著胳膊拖出來,雙.腿無力地拖在地上。
薛恕也不同他多說廢,將他綁著雙手吊在架子上,又命人搬來燒旺的炭爐,用鉗子夾著一雙鐵鞋放上去燒。
「查抄出來的賬目與虧空數額對不上,殿下便差咱家來問問萬人,少了的賬進了誰的口袋?」
萬有良拼命搖頭:「我真不知道,知道的我說了。」
薛恕驀地笑了聲:「萬人怕是不認識這是什麼吧?」他用鉗子將那雙在炭火上燒得微微發紅的鐵鞋夾起來:「這鐵鞋名叫『紅繡鞋』,知道什麼取了這麼個名字麼?」
不用萬有良接,他便自己答了:「鐵鞋放在火上燒,候長了,可不燒得通紅了?」
他將那雙燒得通紅的鐵鞋放在萬有良懸空的腳下,飄在半空中的陰冷嗓音忽然沉下來,仿佛無常索命之聲:「咱家萬人,是想試試這『紅繡鞋』的滋味了。」
燒紅的鐵鞋散發著滾燙熱氣,距離萬有良的腳尖不過兩寸。
「我說,我說。」萬有良拼命屈起腿,身體在架子上晃:「是陳河,他抓住了我的把柄,每年進項我得分他六成。」
「戶部侍郎陳河?」薛恕將朝中官員的名字過了一遍,很快找到了對應的人選。
「他一個人能有這麼膽子?背後之人是誰?」
「是三皇子。」一旦開了口,萬有良便再沒什麼好顧慮的。腳下燒紅的鐵鞋如同催命符,他不敢有絲毫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全交代了。
萬有良任職轉運使的第一年,正是陳河奉命前往長蘆鹽使司巡視鹽課。除了方正克這個老頑固之外,從前數任巡鹽御史到地方鹽使司巡視鹽課,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畢竟鹽政水深,誰也不想惹上一身騷。
那萬有良還遠沒有現在謹慎,不慎被陳河抓住了把柄,以威脅他每年將進項分他六成。
風險全是他擔著,頭卻給了陳河,萬有良心中自然不願,但迫於威脅,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在送走陳河之後,他便派了人暗中跟蹤陳河,想尋他的把柄。
結果沒想到,卻意外發現他以「冰敬火炭」由送給陳河的孝敬銀子,全被暗中送到了三皇子的私宅去。
知道陳河背後竟是三皇子後,萬有良便不敢再折騰,乖乖按期將孝敬銀子偽裝成「冰敬火炭」送到陳宅。
若不是今年趙家忽然退出舉家遷往望京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心中不安,去信求到了陳河那,暗示自己願意效忠三皇子,求陳河替他解決了趙家的麻煩,也不會有後頭這事情。
「你手中可留有證據?」薛恕問。
「沒有。」萬有良搖頭:「陳河行事非常謹慎,每次是派自己的心腹經手,不留下任何證據。」
一開始他還想留下證據,後頭知道陳河背後的人是三皇子,也歇了心。
薛恕若有所。
萬有良說得多半是真,但沒有證據,真還是假沒有差別。
他朝邊上的士兵瞥了,丟下一句「用刑」,便去尋殷承玉復命去了。
身後萬有良撕心裂肺的嚎叫與痛罵聲被隔絕在底艙。
*
薛恕審完人,才剛到亥正,從鄭多寶處打聽到殷承玉才醒了,便進屋去同殷承玉回稟審訊結果。
殷承玉是知道殷承璟必定插手其中的,卻不知道殷承璟手底下的棋子竟然是陳河。
陳河是江浙人士,成宗年間的榜出身,官居戶部侍郎。約在兩年前,他被隆豐帝派往長蘆鹽使司,巡視長蘆鹽課。
人政績不斐,又長袖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