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29章 第29章採得石楠花上露_頁2
充裕,隆豐帝便打起了修繕道觀的主意。
聽聞薛恕求見,便將圖紙扔回給新上任的工部侍郎,道:「再改改,這道觀還不夠宏偉。」
工部侍郎接過圖紙,苦著臉出,正與薛恕擦身而過。
他側臉將人隱晦打量一番,只覺薛恕面容冷峻,眉眼間戾氣極。似是察覺他的目光,斜眼瞥來,叫人打心底都冒起了寒意。
工部侍郎頓不敢再多打量,匆匆退了出。
薛恕進入殿內,行禮。
隆豐帝雙搭膝蓋上,傾身往前打量他:「何事啊?」
薛恕與高賢高遠等人不同,他面見隆豐帝從來無諂媚之言,也極少廢話,直截了當地將陳河的供詞呈了上。
「陳河已經招供,這是供詞。」
隆豐帝接過,本只是隨意掃一眼,卻看到殷承璟的名字頓住,臉色逐漸難看起來:「竟是老三?」
他的印象里,老三殷承璟素來不愛參與朝政結交官員,雖性子些浪蕩,總與伶人廝混一處,但左右他也不必繼承統,放縱一些也無妨。加上殷承璟的生母德妃是潛邸的老人,雖然顏色不再,但性情溫和善解人意,他偶爾也願意過坐坐。
是以對於這個兒子,他放心之餘,也幾分縱容和喜愛。
可如今薛恕呈上來的這份供詞卻是打破了他對老三的一貫印象。
他不知道的候,老三竟然勾結了陳河,還從長蘆鹽場分了一杯羹!
隆豐帝素來是個疑心的人,從前他未對殷承璟起疑心便罷了,如今生了疑,便始懷疑這麼些年來,殷承璟當真只摻合了這一樁事嗎?朝中是否還其他官員為老三辦事?
原先他只以為太子才是威脅他的存,意扶持老二制衡太子。可如今看來,惦記著他屁股底下這張龍椅的人,可不只是太子一個。
隆豐帝壓抑著怒火,沉聲道:「宣三皇子來!」
殷承璟被宣到御房,心頭縈繞著一絲不妙的預感。
今日蕉園剛出了事,隆豐帝便宣了他過來,怎麼看這兩者之間都脫不了干係。但蕉園之事他早就清乾淨了尾巴,無怎麼查也查不到他身上來才對。
殷承璟定了定神,收斂心神進了御房。
看見侍立一旁的薛恕,他眼皮莫名跳了跳。正要行禮,卻被隆豐帝一塊硯台砸了腳邊,迸濺的墨汁濺了他滿身。
殷承璟一驚,連忙跪下,神色倉惶:「父皇息怒,不知道兒臣犯了何事?」
看他裝得一臉無辜,隆豐帝反而了,他長久地打量著這個兒子,仿佛第一次認識他。良久,方才將陳河的供詞扔到殷承璟腳邊:「你自己看罷。」
殷承璟心口跳了下,撿起供狀看了眼,便立即以頭搶地:「都是兒臣鬼迷了心竅,還請父皇莫因兒臣氣壞了身體。」
見他並不狡辯,隆豐帝怒意緩了些,神色難辨地瞧著他:「哦?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殷承璟眼中一片晦暗,顫著聲道:「父皇也知曉,兒臣素來喜愛豢養伶人,前年因瞧上了一個名角,想收為己,但頭一拮据……當正巧與陳侍郎家的二公子些交情,酒醉之偶然聽他泄露了陳侍郎與萬良之間的交易,便起了心思……」
他深知隆豐帝的忌諱,便將與陳河之間的交易盡數推到了銀錢關係上。
一個為了豢養伶人摻合進鹽政里的紈絝浪蕩子,總比一個心機深沉野心勃勃拉攏臣惦記皇位的兒子要叫隆豐帝放心。
隆豐帝聽他說完,表情果然緩和一些。只是他到底疑心,此也並未全信,只沉著臉道:「不你機為何,摻合進鹽政便已是鑄下錯,念你是初犯的份上,便罰俸一年,禁足三月。還你府上那些伶人,也實太過烏煙瘴氣了些,今日回後便遣散了。」
殷承璟聽著前頭還算平靜,聽到隆豐帝要他遣散伶人,眼底方才起了波瀾。
罰俸或者禁足都無足輕,可那些伶人里,不少都是他費力氣培養的暗探,不過借著伶人身份遮掩,方便傳遞消息罷了。若是就此遣散,被迫轉入暗中,日後行事難免不便。
他還欲再說什麼,可隆豐帝卻不願再聽,擺了擺,將人打發了出。
殷承璟咬緊牙關退了出,只能暫隱忍。
薛恕餘光瞥向他,不著痕跡地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