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主公與他他配嗎_頁2
陣風,便能讓人心頭繁蕪多葳蕤,清綺哀艷。
他身上有著經世的風華,廣陵散的高潔,蘭亭序的優雅,那亦是謝郢衣這種年紀不能夠達到的韻味。
姬韞沒有理會巫長庭的失神,他靜步行至謝郢衣的身側。
謝郢衣半靠在牆角,身上鋪著堆積的干稻草,穿著一身乾淨的普通農戶家的長衣半褲,隱隱透著些許血跡。
他長發無束披散一身,一張蒼白虛弱的面容看不得多顏色,有種慘澹暮落的灰敗。
他身上的傷多,但面上倒是沒傷著多少,是以哪怕如今顏色盡褪四、五分,然五官俱俊,尤盡得少年的迷人青春。
姬韞視線久久停駐在他臉上。
倏地,他淺潤的嘴角浮起一絲明諷而無辜的笑意:「與他?他配嗎?」
巫長庭回過神,頓時有種被噎了一口血的感覺。
你長得好,你就能理直氣壯地埋汰人?
他正色反駁道:「配與不配,是他們兩人的事,別人再配又如何,奢求不到的緣分,強求亦是孽。」
姬韞以往不是那般咄咄逼人的性子,他曾經亦是溫潤似水,寬怡待人,從不計較口舌官司。
可現下,或許說早就聽到陳白起為救此人而奮不顧身時,他心中的一股罪孽便強按不住了。
他平靜道:「你說……死人也能成婚嗎?」
巫長庭臉色一變。
「你想做什麼?」
他正言厲顏的喝叱讓姬韞愣了一下。
然後,他嘴角浮現的笑更深幾分,有些詭異,有些明晰,更有些讓人看不懂的深沉,他搖了搖頭。
「你不懂,我根本不必做什麼。」
他收回落在謝郢衣身上有些危險的眼神,返回到陳白起的身邊,他蹲下,揩起溫熱的指尖蹭了蹭她冰冷的面頰,細膩柔軟如絲綢,溫存依戀。
「我出來的太久,現下必須得離開了,等她醒來,勞煩替我告訴她一聲……」
他收回手起身,走至門邊,他的視線由她身上落至門外那一片茫茫漠漠的雨夜之中,冷濕的風汽吹起他的衣與發,無人看見他胸前慢慢地沁出了血紅色,也無人察覺他淺淡的唇色並非夜色減遜的黯淡,而是一種病態的虛弱。
「成婚時,派人來告知我一聲,我定如約而至。」
而在人融入夜雨之中消失無蹤之後,靜默了良久,巫長庭才後知後覺到對方的神情不太對勁。
那好似並不是一種要來送祝福的叮囑。
反而像是……
他撫額無奈。
這是打算掐著點來砸場子的文雅式放話啊。
——
這一場大雨足足下了一整夜,天亮才停下來,窗外花枝亂顫,淋漓散灑的雜色花瓣沿溪流入澗,夜裡後半夜謝郢衣發燒折騰著,巫長庭還是有些醫學常識,用雨水浸涼布替他降溫,守著人幾乎一夜都沒有合眼過。
翌日,清寒的晨陽趨散了一夜的朦朧水霧,陳白起才醒來。
巫長庭見她坐起時,困頓酸澀的眼睜大了兩分,連忙上前說話。
他告訴了陳白起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說完謝郢衣的情況,對於那個神秘的白袍男子也隨口說了一句:「他不等聖主醒來,便連夜冒雨離開,不知何故倒是匆忙。」
明知聖主傷重而不守至清醒,想來也無多少真誠耐心,與謝少主這般生死相許,倒是落了下乘,想來聖主得知此事,亦會在心中對兩人衡量再三,再行取捨。
他這般偏頗猜測著。
但聖主的反應卻出乎他意料。
陳白起緘默了片刻,才對他道:「他應是不得不如此為之……」她起身,巫長庭立馬伸手撫起她,她道:「我昏迷不醒,你需得守著照顧重傷的謝郢衣,他安置好我們,或許是去替我們引開姬發的人。」
姬發費盡心思挑選了這麼一個地方給她布了個死局,若不派人盯哨著怎知最終結果?所以,她猜測對方定在這山中也埋伏了人手。
巫長庭聞言後,難言地看著她:「聖主,你就不曾質疑過他?」
陳白起彎腰拾起墊在她身下的黑色斗篷,靜默注視良久。
「他也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