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絲顫抖。

    「是啊，我跑來這裡做什麼呢？」

    關羽失神的重複著，脖子一仰，又是一杯烈酒灌下。

    劉琦看了關羽一會兒，確定他沒有什麼危險，轉而問道：

    「你是從黃巾軍那裡逃出來的吧？那位太平道天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英雄！」關羽的回答短促有力。

    「英雄，」劉琦神情複雜，「或許吧，可是我父親死在陳玄手上了。」

    在出兵南陽的一個多月里，因為兵權被劉備奪去，劉琦成了軍中的閒人。

    閒來無事的時候，他就帶著幾名隨從，在民間到處閒逛。

    他吃驚的發現，和他想像的不同，老百姓對於黃巾軍居然十分擁護。

    見到他們這些官兵打扮的人，卻反而有幾分恨意。

    這些恨意是合理的。

    因為大部分籌集到的糧草都被劉錶帶去益州，劉備又滿心想著攻其不備，所以隨軍攜帶的糧食很少。

    包括劉備在內，他們都以為南陽百姓肯定是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見到官兵還不得自發拿出糧食夾道歡迎？

    事實正好相反。

    軍隊要吃飯，他們只好強行從民間徵收糧食。

    造成的結果是，他們這支官兵，在民間的風評很差。

    「陳天師遲早會回來，等他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劉琦總能聽到老百姓們壓低聲音的議論。

    「天，，，陳玄沒有殺害劉焉，殺死劉表只是意外。」關羽說道，「不只劉焉，還有劉璋劉琮，都還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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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琦抿了抿嘴唇，若有所思。

    因為劉表厚此薄彼過於嚴重，長年累月下來，劉琦對他的父親，早就沒有什麼感情了。

    「你對陳玄印象這麼好，又是深受他信任的大將，為什麼會來這裡當一名小兵？」劉琦對關羽十分好奇。

    「可能，」酒杯懸在半空，關羽的聲音很苦澀，「因為我傻吧。」

    「你聽說沒有，陳玄已經來到南陽了。」

    「嗯？！此話當真？」關羽眼睛猛的一亮。

    「現在的黃巾主帥就是陳玄，」劉琦看了關羽一眼，「關將軍，你覺得劉備和張飛，是陳玄的對手嗎？」劉琦問道。

    關羽注意到，劉琮沒有再稱呼劉備為叔父。

    「看來，你的想法和我一樣。」見關羽搖頭不語，劉琦繼續說道。

    「益州的覆沒已經是遲早的事了，」劉琦感嘆道，「誰能想到，十幾萬大軍都不是陳玄的對手？陳玄的戰績簡直驚世駭俗。」

    關羽放下酒杯，盯著劉琦看了一會兒：

    「你到底想說什麼？」

    「關將軍，我的弟弟劉琮，就跟在陳玄身邊，」劉琦清清嗓子，有些遲疑的說道，「據說陳玄已經允諾他出任新的荊州牧了。」

    不等關羽開口，劉琦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真正掌權的只能是黃巾軍，所謂的荊州牧，只是檯面上的一個幌子，但是，至少他能活下去。」

    「所以呢？」關羽目光沉靜。

    「關將軍，你和陳玄相熟，能不能，向他傳達一下我的善意？」劉琦吞吞吐吐的說道。

    望著眼前一臉期待的劉表之子，關羽忽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雖然自己身處官兵之中，可是，不管是基層士兵，還是劉琦，又或者是大哥與三弟，仍把自己當作是陳玄手下的大將。

    或許黃巾軍才是自己的歸宿？

    而且，劉琦居然想主動和陳玄搭上關係？

    初聽之下，他感覺有些荒謬，但細想之後又覺得十分合理。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