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怎麼辦？」似乎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話問的不對，朱儁臉上不由起了絲尷尬，只是很快就被他遮掩了下去，反正同樣的事情他跟皇甫嵩做的已經是不少，多上這一句不多，少了也不算少。

    斜了一眼，劉凱眼皮不由跳了跳，不過還是張口回道：「疫病的恐怖，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如今我也只能說盡力控制一下，至於最終的結果會怎樣我也不知道。」

    這邊兩人說著話，戰事並沒有就此停下，而且隨著時間漸走，城頭上的那群刀斧手越來越找不到可以下手的人了，見到石灰有了奇效，城頭之上的士卒們砸的就更歡了，足足半個時辰後，才逐漸停了下來。

    「石灰呢？怎麼沒有了？」

    「小子，傻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給我搬石灰來……」

    「過癮，真過癮，沒想到人還能這麼殺啊，皇甫將軍真乃神人，竟然連這些手段都懂……」

    「放屁，這分明是朱儁大人下的命令，又關皇甫將軍什麼事情？」

    城頭之上，仿佛是在頃刻之間就忽然嘈雜而起，有人大聲叫著找石灰的，有人呼喝使喚人的，也有人拉開了架勢似乎是準備要好好爭論一下誰的功勞大……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有下令讓城頭上的石灰不要斷的嗎？」嘈雜聲一起，一直繃緊著神經的劉凱頓時就發覺了，隨即他便注意到那些本來一直在忙碌往城頭運送石灰的人一個個都閒了下來，眉頭一皺，當即轉頭看向朱儁質問道。

    嘴角抽了抽，不比一無所知的劉凱，朱儁顯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看著臉色不好的劉凱，朱儁雖然不願，也不得不出聲解釋道：「世子叮囑要備下的石灰我與義真是準備了不少，不過石灰這東西需要燒一燒才行，短時間裡能得到的數量實在有限，這半個時辰裡面，扔下去的已經是城中所有的存貨了……」

    「什麼？」劉凱急了，也怒了，哪裡還管得著朱儁的身份，一把手拽住朱儁的甲冑厲聲道：「你不是告訴我說城中囤積了不少嗎？堆積如山？這就是你說的堆積如山？」

    「之前我們也不知道世子你要準備石灰石用來做什麼的，而且雖然波才是將其他三面的黃巾都聚集在城南這裡了，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發瘋再派人回去，城裡就這麼些人，我們總不能將所有閒著的人都派出去挖石灰礦吧？」

    掙了掙，也不知是劉凱本來就沒用力還是怎麼，朱儁很容易的從劉凱手中掙了出來，拉了一下甲冑後才又道：「而且我也沒有說假話，這東西城中囤積的的確不少，不過更多的都是那些成塊兒的，這東西就跟石頭一樣，就是差了火燒這一下，本來還想著要是那些燒好了的不夠用的話就用火燒了來用，哪裡還想到城中急缺的就是這引火之物了？」

    「這下死定了！」被朱儁掙脫，劉凱連點反應也沒有，這個時候，他已經有點惶神了，疫病橫行，連個消毒的辦法都沒有，別說是城中那些普通百姓了，就是身強力壯的他自己，劉凱也不能肯定以自己的體格就能真的硬挺過去。

    喃喃之間，劉凱想殺了皇甫嵩跟朱儁兩個的念頭都有了，要不是這兩個混蛋把自己圈禁起來了，要不是這兩個混蛋把自己退給城中那些世家鄉紳給頂缸，自己又哪裡會賭氣對眼下這救命的東西不管不問？

    此時此刻，劉凱是真的痛恨自己。

    縱觀整個漢末，雖然征戰連年，可是廝殺之下，即便是算上那些流離的百姓，真正死掉的人數量其實也並不是多到令人側目的地步，而偏偏就是在這種不令人感到側目的數目之下，讓的整個大漢元氣大傷，究其原因，就是因為疫病。

    事實上，桓靈二帝之時，大漢的人口數量將近六千萬，而當漢末三國末年的時候，魏蜀吳三國的人數總和相加起來，也才不過八百餘萬，這之中，差別有多大？

    五千萬，整整五千萬的差額，真當三國年間那些人都是殺人瘋子嗎？見人就殺？

    要知道，即便是後世之時在熱武器的轟殺下，國家在抗日戰爭中損失的人數也才這麼多，漢末之時，單單只依靠戰爭，能殺掉這麼多人？

    顯然是不可能的，當年劉凱在看到有人估算出來的三國年間前後的人數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在仔細的查看了一些資料後，劉凱隨即就發現了隱匿在其中的大殺器，疫病。

    現在，劉凱後悔的就是，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