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個點了，天色逐漸暗沉，路燈昏黃的光線點亮街邊暮色。讀書都 www.dushudu.com

    這時像菜市口南來順飯莊，再過半個鐘頭都要打烊了，一般是這種挑擔小販走街串巷，停在這街邊開始營業。

    兩人走到一處灌腸攤子，炸灌腸的老頭，穿著藍布衣服，帶一頂瓜皮帽，正拿著漏勺撥動灌腸切片，手倒是特別乾淨，一看就是個愛乾淨的老大爺，看那瓜皮帽，說不定還是位愛新覺羅。

    儘管是挑擔小販，還貼心地擺了一個木頭小方桌，和兩把木頭小板凳，不過這板凳只夠放一個屁股。

    林清雅點了一份，價格倒是出乎意料的便宜，才七分錢一份，本想著打包帶走，這裡沒有包裝袋，又和周霽川搬小板凳坐下來吃。

    老師傅把炸好的灌腸端出來，用一個白色的搪瓷碗裝著，上面淋了香味濃郁的蒜汁。

    林清雅拿過竹籤，和周霽川一起吃。

    「慢點吃，小心燙。」周霽川提醒道。

    林清雅朝他眨眼，又幸福地說：「我們好壞啊，瞞著寶寶偷偷出來吃好的。」

    周霽川無奈輕笑，「他們那么小，這些還不能吃。」

    林清雅扎了一片灌腸，放進嘴裡，嘗了嘗這灌腸的味道。

    咬一口蒜香爆汁，腸炸的特別勁道，口感富有彈性，但是並不油膩，香香糯糯味道正好。

    林清雅舌尖輕微被燙了下，又小心翼翼地整片塞進嘴裡，蒜香味太濃郁了，特別刺激味蕾。

    她嚼著咽了下去，又吃了好幾片。

    這其實不是炸的肉腸，可以說不是真的腸，裡面也沒灌豬肉，應該是用麵粉做的，還加了什麼東西進去，有灌腸的味道，口感也有嚼勁，炸過後又配上蒜汁，正好不油膩，適合解饞。

    林清雅和周霽川吃完了整份，肚子都撐了，夜市街邊還有好多好吃的還沒嘗。

    街邊那些牽著大人手的小豆丁，紅彤彤的臉頰，笑得見牙不見眼，有的還扒著小吃攤踮起小腳丫，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往後這地方一定是他們童年記憶里最幸福的天堂。

    林清雅又買了幾份回去，給婆婆也嘗嘗。

    回到院子，兩個小寶貝知道爸爸媽媽偷跑出去玩了，還會慪氣了。

    林清雅一進屋，兩隻小傢伙清一色背對著她，一屁股坐在炕上，盤著小短腿兒，從身後看圓鼓鼓的，軟乎乎的，一戳能滾幾圈那種。

    身上穿著菜市口百貨商場買的衣服，黑白相間的款式，就特別像兩個哄不好了的小熊貓糰子。

    林清雅樂不可支，走到炕頭坐下，探身去瞅兩個小傢伙。

    小傢伙本來就是奶膘富翁，這會子慪氣，那雪白軟糯的小奶膘鼓起來，小嘴一撅，把老母親的小心臟都要萌爆了。

    兩隻小萌物，還喜歡並排坐，也喜歡齊齊睜著萌化了的大眼睛望著她，雙重可愛攻勢，林清雅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她往後仰著，湊到正面，貼貼兩個小傢伙的臉蛋，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

    「寶寶在想什麼呢？」

    「怎麼不理媽媽了？」

    小傢伙氣性還挺大，林清雅樂了，又將小奶糰子抱到懷裡，小傢伙就貼著麻麻，一左一右霸占著糧倉，才哄好了。

    接下來兩個小傢伙的小眼睛，就跟監控似的，不准林清雅有一秒離開他們的視線，不然就嗷嗚嗷嗚，奶凶奶凶地哭給她看。

    吃了晚飯，晚間新聞過了七點半，只好聽了會別的頻道。

    這款半導體收音機，算是最老舊的款式，實際上只有高頻，中頻，低頻，收到的頻道也少，像要是在深市，無線電傳播近，還能收到港市的頻道，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逃港。

    這幾天春雷陣陣，一天中會下一兩個小時的雨，天氣也比較涼。

    晚上又逛了街，最好泡泡腳。

    林清雅懶得動了，又使喚周霽川過去浴室，打盆熱水進來給她泡腳，稍後再給他點甜頭。

    她們這院子環境好，安裝了淋浴，一般胡同里四合院是沒淋浴的，只能去菜市口開的那間浴池，大多數人周末才有時間洗個一次。

    林清雅下午洗了一回，身上都沒出汗，就是這風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