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簡 128|【番外】_頁2
她牽著項思蘭的手,問:「媽媽,去哪兒啊?」
項思蘭說:「去沒有壞叔叔的地方。」
&四卷完】
&外】
商議之後,幾個人決定在南田多住幾天,半是為了等項思蘭完全康復,半是想處理後續事宜。
馬超還沒醒,但是宋鐵又被帶進警局一次。
羅韌找了之前聯繫過的陳向榮打聽情況,陳向榮確定這不屬於「泄密」之後,眉飛色舞的跟羅韌說:警察也很生氣,拍著桌子吼宋鐵說,不是說看見那個女的了嗎,怎麼轉臉又說沒見過,你哄我們玩兒嗎?
看來形勢很好,羅韌趁熱打鐵,又吩咐炎紅砂寄了封信進去,這一次,信里還附帶了一封知名心理專家何瑞華醫生開具的病人情況說明。
裡頭提及一位叫木代的病人,「有很長時間的習武經歷」、「但並不具備攻擊性」、「受到大的刺激時會選擇逃跑以自我保護」。
又輕描淡寫的帶一句:如果想知道事實真相,問馬超會更合適吧。
落款還是: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情者。
***
項思蘭那裡,他們輪班一樣每天都有人去,半是監視半是照顧——她似乎無法恢復,走路的時候一定要拖個凳子,佝僂著腰,走兩步就氣喘吁吁,更多的時候,一個人坐著,含糊地清嗓子說話,咿咿呀呀。
只木代不去,問起時,她語氣很生硬:「等她能講話了再說。」
關於這個問題,羅韌覺得像是「雞生蛋蛋生雞」,永遠也理不明白。
有些時候,他想著,項思蘭把木代送走,其實是好的,免她遭到齷齪之人的傷害。
但轉念一想,一個母親,為了維持自己的客人和生計,兩相權衡之下,選擇把女兒遺棄他鄉,即便後續產生了好的結果,又能說明什麼呢?
他問木代:「等她能講話了,你想跟她聊點什麼?」
&聊什麼,走個形式。」
走個形式,道個再見,這確實是木代的性格,她不喜歡沒有尾的故事,哪怕悄悄離開,也一定要留張字條說:不要找我,找也找不到。
&從你媽媽的口中問出你爸爸的情況嗎?」
她搖頭:「不想了。」
是人都有父母,父母又有父母,不在一起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變故,要麼是錢,要麼是情,要麼是家庭壓力、陰差陽錯,陽光之下,再無新事,無外乎那幾種。
她的時間也寶貴,不想再去追討翻騰他人的故事。
羅韌仔細看她的臉色:「真不想?」
木代反問:「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她對那個父親,更加沒有印象,難道哪一天他站到近前,他們就有了父女感情了?
羅韌笑了笑,說:「那就好。」
他覺得木代這陣子,性格有點變化。
可能是因為項思蘭的事有些情緒不穩吧。
***
項思蘭是在約莫三天後開口講話的。
聲音很難聽,喑啞沙啞,但至少是能溝通了。
當時在側的,恰好是羅韌。
問她:「你害過多少人?」
她佝僂著身子,回答:「記不清了。」
羅韌不相信。
項思蘭說:「真記不清,讓很多人說過很多話,我並不一定每件事都要看到結果。」
懂了,這麼些年,她不斷的讓特定的人說出空穴來風的妄言,並非件件都指向人命——有時候,她只輕飄飄拋下話來,任它在別人的舌尖上膨脹和擴大,去挑撥、破壞、離間、製造小的衝突。
這些小的衝突,是消弭於無形還是進一步升級,只看各人的造化了。
&什麼選騰馬雕台?」
&是我選的,它選的。」
它?
項思蘭聲音低的像是耳語:「它喜歡那個地方。」
為什麼喜歡那個地方?因為被廢棄、空曠?沒有燈的晚上,只有風聲和稻禾彎腰的沙沙聲,少了半拉腦袋的騰馬輪廓隱在融融的夜色里。
一萬三感概說,好像古代的祭台啊。
&什麼要害那些人?」
&做的。」
它做的,她只是配合、冷眼旁觀、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