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彩 第223章 陰與陽 二_頁2
人在塞外流浪,如果沒有被賽亞大娘就救起的話,她早就香消玉損了。
只是草原寒苦,紀澄的傷勢和身體都沒有得到好好的調養,後面雖然被沈徹接回了京里,或許是自我懲罰吧,紀澄也沒有調養自己的身體,而且整夜整夜地失眠,白日裡卻得打起許多精神來應付所有的人和事,這樣蠟燭兩頭燃,哪怕她是鐵打的也熬不住。
到後來紀澄中暑大病了一場,在第四天的時候就又強撐著站了起來,開始打理府里的事情。
更不提和沈徹鬧的這一場,其中的悲苦、絕望,叫紀澄當時真恨不能立即死了才好。
如此種種,都將紀澄原本極為不錯的身子給徹底地拖垮了,尤其是徹夜難眠,便是神仙也熬不住。
沈徹親了親紀澄的手背,忍不住恨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狠心,明知道紀澄的性子格外的自尊,卻非要壓著她低頭不可,到頭來心疼後悔的還不是自己?
枉他聰明一世,卻連這一點都沒看透,感情哪裡有什麼對錯,誰先低頭又有什麼要緊的?先低頭的人不見得就輸了,後低頭的人也不一定就能贏。重要的是兩個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那才是最可貴的。可惜他如今才參透其中的道理,只但願不要太晚才好。
紀澄自己完全不知自己睡了多少時辰,等她醒過來時,是榆錢兒咋咋呼呼地告訴她的,「少奶奶,你都整整睡了三天了。」
紀澄吃了一驚,「我怎麼睡了這麼久?郎君呢?」
「郎君在給少奶奶煎藥呢。」榆錢兒一邊說著一邊扶了紀澄起身靠坐。
「煎藥?」紀澄懷疑自己是不是睡傻了,怎麼聽著榆錢兒的話總覺得那麼怪異。
榆錢兒笑道:「是啊,少奶奶是不是也覺得挺怪的?郎君說怕我們不清楚火候,把你的藥給煎壞了,所以這幾日你喝的藥都是郎君親手煎的。也是郎君親手餵你喝的藥呢。」
前後待遇差別巨大,也難怪榆錢兒捂嘴笑了。
紀澄心裡甜甜的,比喝了蜂蜜水還覺得甜膩,不過榆錢兒一口一個少奶奶還真叫她習慣,「怎麼忽然叫起少奶奶了?」以前都是叫的姑娘。
榆錢兒吐了吐舌頭道:「那天我當著郎君的面喊了聲姑娘,結果郎君就轉過頭盯著我。我就再不敢喊姑娘了,再說本來嘛早就該改口的。」
紀澄笑道:「瞧你那點兒出息。」
沈徹端著藥進來時,紀澄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妝奩前由榆錢兒給她梳頭了。榆錢兒一邊梳還一邊抱怨道:「少奶奶的頭髮最近怎麼掉這麼多,要不是你頭髮多,這麼掉法兒,早就成禿子了。」
紀澄笑道:「誇張。」她將發尾從身後拿到身前摸了摸,「好像是少了一些呢。」
「秋冬之交,掉頭髮很正常,過了這段時日就好了。」沈徹接話道,然後走到紀澄身邊接過榆錢兒手裡的梳子道:「怎麼就起來了?還穿這麼整齊。」
榆錢兒悄無聲息地就退下了,這幾天她可算是明白了,只要她家郎君在的時候,就不喜歡屋子裡有其他人。
紀澄道:「過幾日就是阿蕁出嫁的日子了,我沒想到會睡這麼多天,所以得趕緊忙起來,不然就忙不過來了。」
中途紀澄醒了一次,只聽得外頭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嗡嗡嗡的聽不真切,她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可她又再睡不著,實在是睡前水喝多了。
而外間此刻沈徹的確正同人說話。
馬元通操、著一口蜀地腔道:「咋個搞的嘛。年紀輕輕的,咋個會搞成油盡燈枯的樣兒哦。你也是,她現在明顯就只有一個空殼子咯,虛不受補,你居然還莽起(一個勁兒)灌。那啥子就是再忍不住嘛,也要忍住嗎,你也下得了手哦。」
沈徹的臉被馬元通說得一陣紅一陣青,居然忍住了沒有給馬元通一拳,畢竟是有求於人。「我擬了好幾個方子,你替斟酌斟酌。」
馬元通「嘿嘿」一笑,「師兄,你也有拿不準的時候哦?」
打從馬元通中途跟著沈徹的師傅學藝後,很多時候都是由年紀比他還小的沈徹代師傳藝,而沈徹呢,從小就臭屁得很,說一不二,還沒一次都是對的,簡直把馬元通打擊得體無完膚,如今終於有奚落他的時候,馬元通自然不肯放過。
而沈徹是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