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丫鬟 第074章 相思豆_頁2
物最相思」里的紅豆,它又名相思豆。
溪墨就道:「這個我知道的。紅豆是長在樹上的。」
不曾想他這話剛說完,又引秋紋不停地笑。
溪墨真的納悶了。難道書上記載的都是錯的不成?相思豆,是長在南方的相思樹上。果子顏色絢紅,成熟後,可以摘下,洗乾淨了曬乾,用針線將它們一個一個地串起來,戴在手腕上,掛在脖子上,一個既好看的裝飾物。
「秋紋,紅豆卻是長在樹上的,你不要笑。」溪墨神色鄭重,想想又補充一句,「你若不信,我去一個朋友家裡,他家裡存了好些顏色鮮艷的紅豆。我要一些回來,與你串著玩。」
秋紋還是搖頭,她覺得大爺是在玩笑。
大爺這樣的,委實不該和人玩笑。在秋紋心裡,大爺就該是一個溫和朗逸的人。柳爺才才適合玩笑。
「秋紋,我和你正經說話呢。紅豆肯定結在樹上,這個我可以打包票。」溪墨幾乎要拍著胸脯了。
秋紋收起笑容。大爺到底是大爺。自己倒是下人。她該有分寸,不能過分了。
「大爺,紅豆難道不是長在豆莢上的麼?」
「豆莢上?」
「是呀。豆莢麼,就是長在豆藤上的。紅豆麼,就和扁豆、豇豆、刀豆一樣,都是藤蔓,都需攀爬生長的。」
溪墨明白了。
他一拍腦袋,又對著秋紋微微一笑:「是我愚笨。我單記著紅豆樹上的紅豆,卻忘了還有一種紅豆。這紅豆可用來熬湯,可用來做豆沙糰子。」
秋紋抿著嘴兒。
「大爺,寧願您是和我玩笑兒。」
「不過,我答應贈你相思豆,便一定做到。且等著。」溪墨將這件事存在心裡了。
「相思豆?」這回輪到秋紋不解了。
「紅豆樹結的紅豆,又叫相思豆,這裡頭有個曲折動人的故事。歷上一些文人墨客,都喜歡拿此做吟詩作詞的題材。」
也是這裡安靜,也是這裡偏僻,也是這裡冷清無人。秋紋沒了拘束,和溪墨說話,膽兒卻是有點大。
「大爺,想必這個故事極為動人。大爺若是願意,可以講給奴婢聽聽嗎?」一陣風吹來,可勞作後的秋紋一點兒不覺得冷。溪墨身體好,也不覺冷。
冷風將秋紋的頭髮吹得有些亂。亂發拂過額頭,秋紋用手捋了一捋。這姿勢極為尋常,可在溪墨眼裡極為動人。
他的心,又是一陣悸動。
「你願意聽,我自然和你講。」
溪墨看著菜田附近有根結實的樹樁。「不如我們坐在那裡。」
秋紋抬頭望去,還是搖了搖頭:「大爺,您若是累了,但請坐下。我是丫頭,還是站著為好。」
溪墨覺得她太過懂規矩了。
「秋紋,可記著,以後說話再不能說『奴婢』二字。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就喜歡聽你說,我如何如何。奴婢丫頭都是人。不光是你,以後我的草廬,一概下人,也不許自稱奴婢奴才。」
秋紋一怔。
大爺和別的大家公子相比,實在與眾不同。
秋紋小家子出身,除了一個史溪墨,便就見過一個史昱泉。他們都是貴公子。但二人的行事作風已是天壤之別。別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們,行徑如何,秋紋並不曾見過。但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一日日在小廚房,聽她們閒聊,也頗知一些大戶人家的風月秘事。不過,能傳得出的,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便也不是什麼秘密之事了。
通過她們之口,秋紋便知道:大戶人家有錢,排場大,大戶人家的狗血事也多。也不是別人想的那樣乾淨。什麼和父親的小妾通、奸,什麼強了母親的婢女,什麼和兄弟的姨娘偷、情,什麼和爺爺叔叔的小妾暗通款曲,髒事兒很多,烏七八糟。看來拋開這有錢沒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兒,富人們也干。
相比之下,大爺簡直就是一股清流啊。
她想:從今兒起,就在大爺跟前伺候了。說『奴婢』也罷,稱『我」也好,別人也聽不見。聽得到的只有一個大爺。既別人不知道,那麼叫什麼也就無所謂了。
她就點頭:「好。」
溪墨就溫言:「此處無人,你累了,但可一坐。並無妨礙。」
「大爺,我不累。站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