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似乎要挖出一個洞來。
這種眼神夏雲初是熟悉的,從第一次見面,這個女人對自己有了莫名的敵意,還有殺氣。
夏雲初本能地蜷縮起自己的身體,然後緩慢地往身後的牆移去。
「讓你們帶過來的墮胎藥,帶來沒有?我現在要用!」
姚若藍這句話無疑是一支利箭,狠狠地插進了夏雲初的心。她這是想要做什麼?
被姚若藍的戾氣嚇到,兩個醫生說話都不利索了,「帶……帶來了……」
夏雲初只覺得深深的恐懼向她席捲而來,「你們不能給她!求求你們!不要……不要給……」
夏雲初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了,她知道如果這一碗墮胎藥喝下去,自己腹的三個多月的小生命難保了!
姚若藍的狠毒,夏雲初不是第一次見,所以她才開始害怕。只要她想做的,一定會做到,況且她那麼恨她,恨她肚子裡的孩子!
水溶性的墮胎藥迅速融化在一杯溫水裡。
姚若藍端著那一杯水,向著夏雲初的方向逼近。
「不……你不能傷害它,它是無辜的!求求你不要傷害它……」
夏雲初不知道為什麼命運會將她捉弄成這樣。自小寄人籬下的痛苦也罷了。現在初為人母,卻面對那麼多的傷害和摧殘!
她只不過是二十多歲,那麼年輕卻遭受到那麼多的迫害。不是應該有大把美好的人生在等著她嗎?
可是她現在卻在經歷著不是這個年紀所能承受的傷害。她也只是一個大孩子,需要有人疼有人愛有人關心,需要有一個能夠為她撐起一片天的人!
「夏雲初,只是喝一杯水而已!我答應你,只要你將喝了這杯水,我不會傷害你了!」
姚若藍輕聲哄騙著夏雲初,試圖讓她喝下那一杯墮胎藥。
「不要!我不喝!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剝奪它出來看看這個世界的權利!」
夏雲初猝不及防地伸手拍掉了姚若藍手的水杯,姚若藍始料未及,所以沒有防範。水杯被她打翻了。
看著撒了一地的墮胎藥水,姚若藍的戾氣也跟著暴起,隨手打了夏雲初一個極其響亮的耳光。
「夏雲初,給臉不要臉?!你憑什麼懷夜的孩子?!」
姚若藍的怒氣幾乎要衝頭頂。
「你這個賤人,偷偷摸摸懷夜的孩子也罷了,還想要生下來?!你一定打掉它!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讓你跟它一屍兩命!」
「你走開!不要碰我!它只是我的孩子……你們為什麼總是不肯給它一條生路?你沒有權利決定它的生死!」
夏雲初已經退到了牆壁根,她還是緊緊地護著自己的腹部,不讓孩子出半點問題。
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她的孩子,要是傷害,她只能跟她拼命了!
這是她的寶貝,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她下半生相依為命的寶貝啊!
反正是不能指望那個將她們母子倆丟出來當誘餌的親爹了。
「夜是我的!他的孩子也只能由我生!夏雲初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偷偷摸摸做出這種事,簡直是死有餘辜!」
姚若藍惱羞成怒,直接將這些天積攢的怒意和仇恨一股腦都傾瀉在夏雲初身。
夏雲初只是一直用雙臂護住自己的腰身,任由姚若藍對著她拳打腳踢。
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她一定會反抗,一定會跟姚若藍拼命的!可是她不是一個人,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小傢伙,她要保護著它。
夏雲初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從這個關押室裡面逃出去的。而作為一個母親,她只能夠忍辱負重,直到自己跟隨著孩子一同死去!
「姚若藍,你只不過這樣了。將對厲炎夜的不滿盡數發泄在我們母子倆的身!可是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詭計,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受害者!」
「有本事你直接去找厲炎夜算賬啊!在這裡欺軟怕硬算什麼?!」
夏雲初只能將所有的責任都往厲炎夜身推,這樣或許能夠減少一點她們母子在姚若藍心的「負罪感」。
可是夏雲初何罪之有?硬要怪的話。只能怪她夏雲初太善良仁慈!對愛情也太過嚮往憧憬。
她一直都相信著,只要自己不斷付出,總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