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道門 第276章 榮辱
「賒?」
張硯一時間有了愣住,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但更好奇對方為何顯得如此的急迫。
沈午鷲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請求過於唐突。甚至他並不是最合適開這個口的人選,講武院的蕭恕其實更合適。可事情太急,蕭恕對這件事根本就不接招,他也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過來,也已經做好了張硯獅子大開口的準備。總之不論如何都要先把壯骨丹拿到手才行。
「是的張教習,淵定皇城那邊急需一些壯骨丹去衝擊一下境界。還請教習千萬幫忙!」說著沈午鷲再次起身對著張硯深深鞠了一躬。求人辦事兒的態度也是拿捏得很到位。
見張硯沒接茬,沈午鷲嘆了口氣,繼續說:「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明說的。也是與之前青鈴公主贏下那場誰都不看好的比斗的後續
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南淵國輸,華岳國一直獲勝。帶給南淵國的打擊幾何我這身份也不宜多說。但南淵國向來都是尊重雙方約定,為此屈辱的付出了代價。本以為這一次青鈴公主大顯身手扳回一城,能夠讓南淵國揚眉吐氣一次。卻沒想到華岳國居然無恥的反悔拒不履行約定,理由是青鈴公主的「藥煉皮肉之法」屬於盤外招,是不公平的比斗,所以結果無效」
沈午鷲說著說著就有明顯壓不住心裡的憤怒了。身為南淵國的秘密力量,身心都是和南淵國皇室甚至這個國家僅僅捆綁在一起的。皇室受辱,國之恥,沈午鷲自然就感同身受。
不過張硯事先是這道一些關於這件事的大致情況的。青鈴公主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匆匆趕回淵定皇城。畢竟身為旋渦里中心,她不論如何都是避不開的。
只不過沈午鷲講到後面卻有些讓人意外。華岳國抵賴的嘴臉的確與街面上的那些混子不一樣,他們無賴得更徹底,也更陰險。甚至明明一件無恥的事情還能讓他們找到新的能另起爐灶繼續刺痛南淵國並「找回場子」還能遮掩自己無恥的辦法。
「他們說自己不是抵賴,是在糾正之前比斗的不公正。並且提出了新的比斗。說要想娶到他們的公主,需要同輩在「結親」的路上過三關。但凡一關過不了就視作自行放棄」
基於這個原因,南淵國急需提高與青鈴公主同輩的年輕族人的修為境界。靠藥煉皮肉之法明顯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挑一些快要突破或者本就卡在境界瓶頸上的子弟利用壯骨丹這個新出現的奇寶拼一把。
「沈大人,就這麼鑽進華岳國設的套這似乎不合適吧?他們無禮取鬧在先,如今重新設局擺明了要繼續為難南淵,這」
張硯很好奇南淵國的高層是怎麼想的。這種明顯的無賴路數不可能看不懂才對?還是說另有隱情?
「」沈午鷲一臉為難的表情,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華岳國的無恥打算能瞞得過誰?可可這次過來主持這件事的華岳國使節被換了,換成了華岳國瓏親王,郭玉瓏。」
「郭玉瓏?」
「嗯。華岳國掌管越水赤林水師的親王。修為端山境後期。這次他踏上南淵國國土的那一刻開始,赤林的水師就傾巢而出,在越水南部說是演練,實際上半封閉了南面流經南淵國境內的主要水上商路,並且時常有對我們設在越中水師水寨的挑釁行為,令整個東南部都很是不安,所以」
說到底沈午鷲不過是駐守在北江郡這邊的特案司頭頭。放眼北江郡或許是有著很大的自主裁量權和便宜行事的權力。但把他放進南淵國的權力高層,沈午鷲的充其量就不那麼夠看了,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所以很多事他可能清楚,但真要講出來卻也有各種顧慮的,只能模模糊糊地講給張硯知道。
但雖然說得不盡詳細,可還是已經足以讓張硯勾勒出這件看起來並不符合邏輯的事件的底層脈絡了。
說到底還是一句話:你想跟人家講道理,人家卻只想跟你揮拳頭。
事情到這裡,沈午鷲就算把能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要看張硯怎麼應答了。
幫還是不幫?不幫的話很可能就會在自己與南淵國高層之間埋一顆怨氣的種子。這種事情雖然張硯不怕,但也真沒必要。更何況,他可不止要妖種幫忙收攏鬼物,其實特案司所代表的人族勢力才更合適與他合作,因為比起妖族在對於鬼物的事情上多有花花腸子,人族自然會純粹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