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臥室，她對歐洲城堡沒什麼了解，看布局與房間大小，她認為這兒應該是主臥或者女主人的我臥房。可如今落入視野的不過是光禿禿的牆壁，史達琳注意到有窗的一側還掛著一個史達林的肖像畫。

    她搖了搖頭。

    &難想像有人生活在這裡的情景。」史達琳說。

    &竟現代人已經不會居住在城堡之中。」

    &我也不敢去設想萊克特醫生的家庭狀況，」她闔了闔眼，「但嘉莉會喜歡這兒的。」

    威爾轉過頭來：「你說嘉莉會喜歡這兒。」

    史達琳怔了怔，開口：「難道不是嗎？她喜歡與世無爭的環境，人越少越好，這樣瑣事便不會侵擾到她的靈魂和內心。」

    &應該如此。」威爾擰起了眉頭。

    &麼？」

    &莉·懷特，本不應該是這幅模樣。」他說，「她生長在美國的街區中，也上過學、接觸過同齡人。」

    &她的母親將她與正常社會隔絕開來。」

    &因如此，你覺得一個宗教狂熱的母親會培養出生活在古堡深處的女兒嗎，克拉麗絲？」

    史達琳懂了。

    這是漢尼拔·萊克特塑造的嘉莉。

    他創造了一個純粹又乾淨的少女，洗去痛苦與掙扎，剔除希望與未來。萊克特醫生審美優越且偏向於古典式的藝術形象——沉溺於自身世界的嘉莉·懷特，多適合藏在城堡的閨房內啊。

    當一切結束後，萊克特醫生會帶她回到這兒嗎？

    或許不會，他可能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但他已經將這兒可能殘留的痕跡，帶到了身邊。

    她沒有證據，卻依然隱隱覺得，嘉莉所說的「記憶」，大概就在這裡。

    &子的警局裡，」於是史達琳開口，「也沒有任何線索嗎？」

    威爾沒有直接回答：「如果你想，咱們可以再走一趟。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

    「——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到時候我一定會及時聯繫你們，探員。」

    瑞德並不喜歡巴爾的摩的這座精神病院。

    這兒已經經營僅三十幾年了，設施老舊、光線昏暗。重犯關押區用三道沉重的鐵門鎖起來，最後一道門前還亮著刺目的紅燈。這可不適合患者的治療，早在第一次來到這兒時，瑞德就在想，就算正常人住久了也會生出心理問題來。

    而顯然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比瑞德預料的要堅強的多。

    坐在對面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護工，他皮膚黝黑，眼睛極其明亮。說出這話時語氣誠懇，瑞德幾乎就要相信他了。

    &尼，我就叫你伯尼，好嗎？」開口。

    &然，探員。」

    &恕我直言，伯尼。」說，「如果你真的如所說的這麼做了，梅森·維傑便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說著她將手中的照片和文件一同甩在桌子上。

    &把漢尼拔·萊克特的一些私人物品賣給了他，也提供了大量信息，其中相當一部分你不曾告訴過fbi。你知道我要是拿著這份證據去告你，結果會怎樣嗎？」

    伯尼流露出了幾分艱難的神情。

    瑞德注意到他竭力不去看桌上的照片，那是漢尼拔·萊克特製造的現場。顯然伯尼並不敢直視梅森·維傑死亡的事實，這或許是愧疚的表現，也或許是畏懼殘忍的行刑畫面。不論如何，這足以證明萊克特醫生的護工擁有正常人的情緒。

    &需要生活，探員。」他的聲線誠懇，帶著無奈的味道，「這份工作的薪水可不算太好看。」

    &賣物品，你不怕他不高興嗎？」

    &過是些零碎的物件，畫或者愛慕者的信件，我想萊克特醫生不會介意的。」

    他的語氣很篤定。

    瑞德恍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他插|進話題：「你與萊克特醫生關係不錯。」

    一個陳述句，護工的表親卻依然鎮定，好像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的工作是照顧萊克特醫生的起居。」伯尼解釋道，「這並沒有與萊克特醫生的生活衝突的地方。」

    &全沒有？」

    &不能說完全沒有，但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可瑞德知道她在想什麼：漢尼拔·萊克特可不是這麼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