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劍 二〇三_頁2
算自說的,可惜顧笑塵在他之前先提了蘇折羽,莫名地叫他沒了自說的衝動。
你是當真的麼?邱廣寒一見了他,已經脫口問道。哥哥,那真是你的意思麼?
青龍教這麼多人——你以為這般事情可以隨意開玩笑?拓跋孤也早料到她會跟出來,並沒看她,聲音只是不高不低。
邱廣寒已經歡喜。你要娶蘇姐姐了?你總算要娶她了!那你現在……現在是去她那裡嗎?
是又如何。拓跋孤轉而瞪著她,顯然,並不想她多事跟來。
邱廣寒如何不明白他的意圖,卻又著實忍不住好奇,追問道,那你又為什麼幾天都不去看蘇姐姐呢?你這個決定是不是都沒問過她?你——你這個樣子,一會兒准要嚇到她的!
我認識蘇折羽比你早了十年,不必你教我怎麼對她。
邱廣寒無話可說,眼睜睜看他走掉,心下卻道,不問過她就敢說,若她不答應你,你就不怕丟了人?可無論如何,她心裡還是高興的,何況,蘇折羽是沒可能不答應這樣的事情的。
除了蘇折羽,她也真的想不出自己的哥哥,還可以和誰在一起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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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會之所到蘇折羽住了七天的屋子,拓跋孤穿過一條狹長的小道。陽光帶灰,並不亮堂,卻也是冬日的一種常態。
令他奇怪的是,走到這院口,關秀並沒有迎出來。
院門大開,他向里走,屋門也大開——直到進了屋。他才見關秀和兩名在此看守的教眾竟是叫人點了穴道,啞口失聲地僵在那裡,而蘇折羽則是影蹤全無。
他已吃了一驚,可上前拍開三人穴道之時,心卻放下了一些了——那點穴的手法。正是蘇折羽無疑。瞧來並不是有什麼外敵,而不過是她制住了三人,自己跑走了。
關秀身體一軟,幾乎摔了下去。好不容易站穩了步子,忙跪了下去道,屬下失職,未能攔住蘇姑娘。那二名教眾也忙一起跪倒。
拓跋孤皺眉。她去哪了?
那個……教主幾天沒來,可蘇姑娘一直計算著教主療傷的時日。知道昨天該是教主最後一日運功了。她今日一早就說,無論如何也要見教主一面,結果就……
我不是讓你說我暫不見她?拓跋孤皺眉。
說了,幾天前就說了,可是……
這樣她也敢去尋我?拓跋孤哼了一聲,顧自回頭便走。
蘇折羽不知他今日召了會,他猜想她自只能是跑到了他屋裡尋他。只是這出乎了他的意料——難道等了這七天,你反而更加不安,不安到你連我說不想見你的言語都拋諸腦後。一定要跑去找我?…
他悄沒聲息地穿過廳堂,就看見了她——她果然在他的房間,看得出來,已經細細整理過這房間,就如往日一樣。他七日以來不過自己草草整頓。又如何及得上她一貫的細心。
此刻她正慢慢試圖將床單撫得更平。他便站在了門口,趁著她此刻的不注意,沉默地注視她的背影。她的動作,溫柔而輕巧。叫人不知該泛起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來——只是已經被撫平了的床單一再被她撫弄,拓跋孤才突然意識到她肩膀輕微的顫動。
竟然是在哭麼?他皺起眉頭來。
肩膀的顫動劇烈起來。蘇折羽慌張地立起身,似乎是怕自己若失了控,要沾亂了他的床。只見她胡亂抹了抹眼睛,起身似乎是要繼續做些別的什麼事,但這一回身間,赫然見到了身後的拓跋孤。
這驚嚇非同小可。她跌上兩步兩忙跪了下去。折羽見過主人。她伏低身體,嗓音低怯。
拓跋孤只是瞧著她,半晌。他也不知自己是否有意如此,還是——竟真的不知道應該對她說些什麼。
他其實,也從未想好怎樣將那件已經宣布了的事情也告訴了她。他覺得自己若不逼自己獨處那些日子,大概,真的愈發無法作出這樣的決定。
誰准你來的?他在許久之後,才開口說著,繞開她,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蘇折羽似乎是語塞了,想起了「教主說他暫不想見你」這幾個字,鼻腔一酸。是……她喃喃地道。折羽知錯了……
我聽關秀說,你說今天一定要見到我。拓跋孤道。你有事找我?還是有話要說?
沒……沒有……蘇折羽突然覺得更甚以前的緊張,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