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劍 三七
後來……怎麼了呢?邱廣寒手裡抓著並不使用的馬鞭,有點恍惚失神地問。
就是這樣了。拓跋孤道。我一個人走了,她是死是活我也管不了。看來他們還是把她活捉了。
那麼後來你就離開中原了?邱廣寒順著話下去,又想問他怎麼認識的蘇折羽,但想起他昨天的口氣,便終於沒問。不過她又不喜歡這沉默,想了想便道,蘇姑娘對你真的是很忠心的呢!你不會再追究她打我的事情了吧?
還能怎麼追究她?拓跋孤看了邱廣寒一眼。頭不疼了吧?
沒事了。邱廣寒笑道。怪你,沒跟蘇姑娘講清楚,要不然她也不會打我的。
蘇折羽跟了我這麼多年,原本用不著廢話。
這麼說是我的錯。邱廣寒笑。迷藥也無用,點穴也無用,總之是天生奇怪。
你還有什麼奇怪的,一併先告訴我罷。拓跋孤睨了她一眼。占著這許多好處,你就不會武功,也沒幾人奈你何——幸好打你還是打得暈,要不然我怕她拖著你的屍體回來見我。
還有就是我不太怕冷,也不太怕熱,還有……傷口癒合得很快——這些都說過了——哥哥,你有沒有這些?
沒有。
那爹和娘有沒有?
沒有。
為什麼……只我一個呢?邱廣寒道。害得從小到大,不知多少人管我叫妖怪。
拓跋孤呵呵笑了起來。妖怪就妖怪吧,管別人幹什麼。
他說到這裡,突然仿佛想起了什麼,猛地收韁。馬車頓時停了下來。
怎麼了?
廣寒,你把右手給我。
邱廣寒依言遞過手去。
拓跋孤手指輕搭她腕上脈絡,邱廣寒只覺一股灼熱的氣流突然匯了進來,張口欲言,卻覺那一小股氣勁又消弭無形了。她訝異地瞧著拓跋孤。半晌,拓跋孤的手指終於移開了。邱廣寒因見他臉色凝重,始終也沒敢擾了他,此刻終於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哥哥?
不料拓跋孤竟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直笑得邱廣寒莫名其妙。
你先別笑,說話好麼!她含嗔道。
拓跋孤卻一把摟住了她,道,你別著急,我慢慢跟你說。
邱廣寒只得不聲不響地依在他懷裡。不過你要答應哥哥一件事,我跟你說了之後,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怎麼樣?拓跋孤道。
還不知道你要說什麼呢!邱廣寒道。什麼神秘的事情?
關於你這體質。拓跋孤道。這一次不管暗示還是明說,繡花還是寫字,各種手段都不准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答不答應?
好嘛——答應就是了。邱廣寒嘴裡說著,心中卻想,我被你關在這裡,又跟誰去說?
她只覺拓跋孤的手臂又把自己抱得緊了些,不禁道,那快說麼,我的體質怎麼了?
你可曾聽說過「純陰之體」這個說法?拓跋孤道。
沒聽過啊,怎麼,跟我有什麼關係麼?
小姑娘,你自己就是個純陰之體——我先前竟然沒有想到,用純陰體質之說解釋,就都說得通了——想不到我這個妹妹還真的是個寶貝!
我不明白!邱廣寒掙脫開他的手臂坐直了道。什麼純陰之體?什麼意思?
∪聽我解釋。拓跋孤道。女人天性屬陰,但純陰不易,總是摻雜少許陽氣。不過,每隔數十年,總有那麼一兩個女子天生體質異於常人,是為純陰,這恐怕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
你說我就是那種異於常人的純陰之體?邱廣寒不知該訝異還是恍然。這會怎麼樣呢?
會怎麼樣你不是都看到了麼——你的那些為人所異的表現,皆是天生體質所致。
所有的純陰體質之人都會這樣麼?邱廣寒有點害怕地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人呢?
倒不一定表現出來都一樣。就算可稱純陰之人,也因五行屬性而有不同。拓跋孤道。最純為水,其次為土,再次為木,然後是金,最末為火。屬水與屬火的純陰之人都極少,屬水的純陰女子固然難得,火屬的純陰女子竟能調和寒熱,更為不易,只不過就其本身來看,不如其餘四行純粹,反而容易早夭。
那……那我是哪一種呢?邱廣寒忍不住問。
你覺得像什麼?
像……我不知道啊……我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