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劍 二七九
還有。邵宣也顯然並沒笑。我知道你曾很喜歡慕容荇似你這般小姑娘,都喜歡自家師哥,這沒什麼,只是,你現如今已認清了他是個什麼樣人,從今往後,不要再把你那些根本只是想像出來的期望加在他身上。這樣於你,只怕還好些。
姜菲倒一時漲紅了臉,道,邵大俠,你都在說些什麼!
我只叫你不要再想著他。想著他也沒用了。
早……早不想了,他和林師姐都好了那麼多年了……
那麼你還難過些什麼?
姜菲想反駁,卻反駁不出來了,悶悶地道,真是,本來是我心情不好,以為你來安慰我,結果是來教訓我!
邵宣也又不說話了。隔了一會兒,忽然把手向她伸去。
給我。
什麼?姜菲似有所悟,臉已刷地紅了起來。
手。
姜菲猶猶豫豫地將手伸出,放在他掌上,嘴上卻咕噥道,耍什麼花樣啊……話音未落,邵宣也手心一攏,將她手握住了。
回去那邊吧。他拉起她往回便走。
姜菲躍了兩步跟上,假意扭了扭,卻覺出他握得極緊,咬了咬唇,不再掙扎。
】燕回復知覺的瞬間,難忍的劇痛藤蔓一樣蝕透全身。頭腦里是暈眩,傷口處是極癢,其他地方,則一概痛到難以言表。
他才試著動了一下,就發現周身穴道被點,全然不可能動彈。但他已經看見了拓跋孤。
你他目中毫無掩飾地流露出凶光與恨意。他仍要羞辱我麼?
我的確後悔了。這是拓跋孤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你贏了。
】燕眼睛眯起。努力忍住劇痛將口氣變得連貫些。你知道我是誰了?
拓跋孤點點頭。
我想。你才是單疾泉吧?
】燕沉默。單疾泉……他喃喃地道。這個名字……太久太久了……
但你從沒有忘記過。正如你從沒遺忘過你們單家的刀法雖然在今天之前,你已二十餘年未曾用過。
】燕冷笑。生疏了終歸不是好事,不然那一刀應可要你的性命!
你選的招式不對你是想選一招能讓我輕易辨認出來是單家刀法的,好讓我臨死之際恍然大悟,就此死不瞑目但這一招殺人卻勉強了些,尤其是對我。
我沒料到你與朱雀戰了如此之久,功力不退反進,否則……你定活不成。
拓跋孤不置可否。難怪當時瞿安說我認錯了人的時候。那麼不似作偽,我本想他一個性命垂危之人,總不該到那時都不承認自己身份。
】燕張了張口,卻沒說話。縱然只是說話,卻也要費極多的力氣;縱然他能忍這樣渾身的劇痛,也希望能稍稍動彈一下,以有緩和。可惜拓跋孤連一丁點兒動彈的機會都不給他。
拓跋孤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開口道,我把你點在這裡,是想在旁人知道你這「單疾泉」的身份之前。先與你把一些話說清楚。我不想救你回來卻是白費力氣。
】燕嗤地一笑。那你恐怕是白費力氣有很多事情何必非要弄清楚,我活著。便永遠是你的威脅,何不就讓單氏一脈跟著我死絕。還是說
他疼得咽了口唾沫,才接著道,哼,也對,你既然能那樣對疾風,想必也不願讓我死得那麼容易,讓我在這裡躺三天三夜活活痛死,大概才是你所願吧!
拓跋孤似乎並不受這般挑釁,只道,雖然我從不相信當年有什麼拓跋家對不起你們單家之事,但我爹曾以心脈五針的酷刑對待你,卻是事實。不論你最後是因為什麼活下來,都算是他欠你一條命,所以我替他還你一條。今日我打你一掌,你也還我一刀,我們之間已然扯平。…
扯平……?卓燕笑得淒冷。你居高臨下,自然是說扯平。那疾風那筆帳怎麼算!?
你定要提起單疾風麼!拓跋孤聲音一沉。我還不想把他那筆債算到你頭上,否則你也像他一般死法只怕還不夠償!
哼,當年拓拔禮有臉做下同樣的事,他怎麼不償?疾風不過是討個公道,你便受不了了麼?
我早已說過當年絕不可能有那種事!拓跋孤伸手一拍支架,整個帳篷搖搖欲倒。這麼說,單疾風做的事情你也事先便知情?
我倒希望我能知情!卓燕道。他的聲音隨後低沉了些。我還真的沒料到他會對蘇折羽去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