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好兇猛 第四十章 道理自有他人述_頁2
鄧珪的轉變叫諸多人一愣。
唐天德轉念卻想明白過來,鄧珪壓根就是認定是他潛入院中,只是不願跟唐家撕破臉,這才輕輕揭過,他心肺都要氣炸掉,叫道:「這事豈能就……」
「天德,郎君既然說是玩笑,你也不要再糾纏不休了。」晉龍泉抓住唐天德揮動的手,讓他安靜下來。
「我……」唐天德見晉龍泉都如此,臉漲得通紅。
「走走走,我們出去說話。」晉龍泉將唐天德往外拽。
鄧珪也示意其他人都離開:「好啦,我今天有些累了,該日再請大家吃酒。」
唐天德被拽出公廊,心裡氣難平,說道:「不將徐懷那雜碎揪來問清楚,這盆屎扣我頭上,怎麼洗得掉」
「天德,我問你,這軍寨之中,有幾人能將那銅楔子生拔出來」晉龍泉問道。
「徐懷那狗雜碎天生神力,怎麼就不是他啦」唐天德問道。
「徐懷一拳能將衣箱打稀爛,我毫無懷疑,但一點點的將銅楔子生拉出來,還看不到有半點挖撬的痕跡,卻不可能是他——我說到這裡,天德不會連發力跟發勁的區別都搞能混了吧」晉龍泉說道,「不管是誰設計,幕後之人既然讓徐懷回軍寨,自然是篤定我們無法從他嘴裡問出真相來,你再糾纏下去,除了逼鄧郎君跟你翻臉之外,還能有什麼好處」
「我……」唐天德說不出的憋屈,恨不得將刀拔出來亂斫一通解恨,但晉龍泉的話也有道理,這事太蹊蹺了,他即便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應如此莽撞。
「走,我請你吃酒去!」晉龍泉拉唐天德往軍寨外走去,就怕他碰到徐家那憨貨又控制不住脾氣。
鄧珪扶梯站在院牆後,臉色陰沉的看著晉龍泉、唐天德往軍寨外走去,跟身後一名跟隨他多年的老僕說道:「你跟著晉龍泉、唐天德,看他們出去跟什麼人接觸——真是以為我鄧珪軟弱可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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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回住處時,蘇荻正跟王萱說話,找了藉口將王萱支走,躡手躡足走過來,說道:「你這個渾貨,怎麼就跟沒事人似的你見著徐武良了」
徐懷看了一眼西山之上的夕陽,說道:「再有一個時辰,十七叔還不派人送信回來,我們就動身出軍寨!武良叔他們到時候會準備好馬匹,在軍寨南邊等我們,然後沿著白澗河往南,到黃石灘涉水過河去玉皇嶺!」
「真不跟王老相公說一聲」蘇荻昨天夜裡才知曉這一切,清晨給徐武江他們送行時,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內心的慌亂,今日整整一天卻都沒敢邁出門去,就怕被人看出破綻來,卻沒想到徐懷不僅潛入鄧珪房裡偷看到密信,還跑去找徐武良、柳瓊兒商議撤往玉皇嶺的計劃,到時候還能旁若無人的走回軍寨來。
不過,這事因王稟而起,徐懷諸事也都跟王稟、盧雄商議,臨到最後卻將他們瞞住,蘇荻始終覺得於心不安。
「只要我們出了軍寨,再等十七叔那裡的消息傳回,王老相公、盧爺便會猜到一切,他們也半點不會受我們牽累。我們此時能跟他們說什麼,說我們要落草為寇了十七嬸是希望他們替我們守秘,還是希望他們盡忠於朝廷,此時去找鄧珪告發我們」徐懷說道。
「也是,我心慌了,心思亂糟糟的,都沒有一個頭緒!也不知道你這心腸是什麼鑄成,欺瞞我們這麼久,卻還渾沒事似的,」蘇荻苦笑一下,平舉起手裡的腰刀,說道,「這刀有兩年沒有怎麼使了,都手生了。」
蘇荻隨父母逃荒到桐柏山定居下來,不是嬌滴滴的小姐,未嫁給徐武江之前家裡粗活累活都干,也習過拳腳。
在桐柏山里,女孩子習武,並非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卻是嫁給徐武江之後,蘇荻想著相夫教子,宅子裡又有徐懷、徐心庵這兩個特別能吃的,沒有餘錢再請僕役傭婦,蘇荻一人要將宅子裡諸多繁瑣雜務承擔下來,才將練功這事丟下來。
蘇荻的反應,要比徐懷想像中好多了,當下也不說什麼,他們在宅子裡照舊生火準備晡食(晚食),暗中為潛出軍寨做最後的準備。
除了直脊長刀、腰刀、囊刀以及手|弩可以隨身攜帶外,徐懷肯定不能直接將徐武江留給的那把長弓背在身後。
這要是被人撞